除了无月痕的房间,林夕瑶感受到在二人关系中从未走过的挫败感。
虽然无月痕对每个人都道了谢,她却总觉不大对劲,像是疏离了,又像是热闹了,心中隐隐作痛的那片地方,从无月痕醒来就没停过,总感觉两人正在渐行渐远。
林夕瑶一回来便趴在床上胸口闷的发慌,她忍受不了这种远离,这种不亲近,明明、明明没有任何人比我与你更亲近,可为什么,我现在觉得如此慌张?
“夕瑶,夕瑶你怎么了?”屋外响起敲门声,秋慕雪耳朵贴在门上听里面的动静,“夕瑶你没事吧,夕瑶?”
从回来开始林夕瑶就有些不对劲,说是师兄突然醒来,激动过度,却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现在要吃饭了,也不见人出来,心中不免担忧。
林夕瑶像是一条死鱼一样趴在床上,任眼泪从左眼慢慢翻过鼻梁,又砸中右眼,融合了两眼的泪水,又从右眼一起落了出去,心中的痛和这个比起来,真不算什么。
她紧紧捏着胸前的衣服,面无表情,任眼泪这样流了几个轮回,这才转醒,敲门声已经变成拍门了,林夕瑶像个死人一样,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随意整理一下衣衫,拍拍脸颊,这才开门迎了出去。
秋慕雪本就打算她要再不出来,就撞门了,现在林夕瑶像没事人一样站在眼前,她既放心又不大放心。
“夕瑶,你怎么了?怎么不开门啊,都快急死我了。”秋慕雪是真的急了,从来没见过这个没心没肺、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为何要这样把自己锁在里面。
林夕瑶自然的理理头发,神情也与往常无异,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慕雪,是开饭了么?”
看她这样子,大概是方才睡着了,没听到吧,秋慕雪松了口气,“你呀你,快开饭了才睡觉,还睡得这么死,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这几天好不容易才有个好好睡觉的机会,你都不放过我。”林夕瑶懒懒的埋怨,看着当真是困急了。
“好了好了,不说了,先吃饭吧。”
“今天是什么好吃的?”
夜魅一般都是在自己房中用餐,此时居然也和她们做到一桌上了,虽然三人已颇为熟悉,可一顿饭下来还是默默吃饭,不出声,在长辈面前两人都是一番淑女做派,不像往日那般言笑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一顿饭,两人一边收拾,一边聊天,末了也就各回各屋去休息了。
一片红梅,在夜幕中也渐渐看不出了颜色,谢清涵望着哪里,‘梅花也有凋谢的时候。’
将药碗放下,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不似从前那般容易病倒了,桃花过来为她披上一件薄衣。
“桃花,”谢清涵抓住肩上衣服的一角。
“小姐,这里冷。”
在桃花的搀扶下,她还是回到了屋中,再关上窗户,不容她在留恋屋外的景色,“桃花。”
“小姐,有何吩咐?”桃花静立一侧,等她吩咐。
“桃花,你说,我还会嫁人么?”谢清涵没头没脑的来了一了这么一句,倒是把桃花给弄懵了。
“小姐这是说什么玩笑话呢?”桃花怒极反笑,姻缘可是终身大事,“小姐还不到年龄,现在正年轻,身家样貌学识都无人能敌,怎么会没人要呢?”
这么好的人儿,除了身体不好,还真在没有什么毛病了,这天上地下的人还不抢着要么?
桃花又担心她是怕自己身子不行,撑不到那会,随即又道,“我初见小姐,便惊为天人,只是那时病体,基本一年都在床上过了,我又觉得折磨,
可现在不一样了啊,小姐,你看看,今年你病的此处最少,一年到头,也就三四会,身子已好多了,现在是样样不差,何必担忧这事?到时候小姐到了年龄,只怕来提亲的媒人要把咱们家的门槛踩坏好几回不可。”
谢清涵笑笑,不在言语,那副景象确实可能发生,她随未曾见过外面的许多人,却也对自己颇有自知,桃花的说法当是毫不夸张了。
这些她又怎么不可能不知?只是今日谢清歌突然提起,不由让她慌了神,她要做的事都还没完成,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了人,对自己不好,对谢家也不好,这才将想了好久的问题,又在心中反复琢磨,终身大事,何为终身大事?姻缘么?似乎在她眼里并不算是。
桃花一番说辞,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没有,看到她面上带了笑意,心中便觉得过去了,不在提起。
“桃花,昙花这几日可曾来过?”谢清涵现在还不想睡,便又问东问西。
“她今日好像很忙,都不曾来过,小姐,需不需要我去看看?”
“不必了,”谢清涵顿了顿,继续说到,“让她有时间便来吧。”
“是。”二人东扯西扯一番,这才吹了灯,拉了帘子,睡觉。
夜晚,尤其这种冬日的夜晚,谢府总是安静的很,谢清歌坐在自己的书房,伏案攻读些什么,烛光温暖,映的他多了几分暖意。
“咚咚咚”谢清歌眼也不抬,“进来。”
屋外人迟疑了一会,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怎么还没睡?不是让你睡了么?”谢清歌头也不抬,说了几句,却未听到回音,这辈皱着眉看向前方。
“……是在与我说话么?”
谢清歌一下从椅子上弹跳起来,“你怎么还没睡?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溜达?没事吧?”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