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村口有灯,越走进里面越暗,有时候要走很久才又有一盏灯。
时欢走得太急又没看脚下,她被一个大石头绊倒。
裴牧臣快步上前半蹲在时欢身边,他点开手机手电筒,“摔到哪了?”
时欢拍了拍手上的灰,摇了摇头,起身,“没事。”
裴牧臣用手电筒照了一下时欢的腿,除了有点脏,还好没擦破皮和流血。
裴牧臣拿出随身带的手帕蹲着替时欢擦去腿上的灰,他神情认真,动作细致。
时欢愣了愣,随后问道:“这个手帕你还留着?”
裴牧臣仰起头朝时欢笑了一下,“这个手帕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我怎么会弄丢。”
这个手帕他一直都带在身上。
“那你现在用手帕来擦这些灰,就不怕弄脏了?”
裴牧臣的笑容极深,“我会洗干净,不会让它弄脏。”
“……”时欢抿唇看着裴牧臣,又看向那条手帕,手帕有些旧了,颜色淡了许多。
在逝去的这些时间里,手帕也旧了。
她有些看不懂裴牧臣了,他和她分手,但又把他们之前的东西保留了下来,他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在乎这些东西,可既然在乎,那为什么又非要分手不可。
“好了。”裴牧臣站了起来,他将手帕折好放进裤袋,随后在时欢面前半蹲,“欢欢,上来,我背你。”
“我没摔着,可以走的。”
“这里没灯,很容易摔倒,我背你,你拿着手电筒照路,这样不是挺好吗?”
时欢没说话,裴牧臣回头看她,败下阵无奈说道:“其实,前面说这么多都是借口,我是想背你了,像以前在英国伦敦上学的时候那样,我背着你走过无数街道。”
“……”
“欢欢,你还愿意让我背你吗?”裴牧臣语气真诚。
时欢的脑海一下子就浮现出过去的种种,原来她一直都还记着,很深刻,很清晰,未曾忘记,未曾……刻意遗忘。
眼前的裴牧臣似乎和过去的他重叠了,还是那样的眉眼俊脸,还是那样的灿烂笑容,好像这一切都没变过……
时欢攀上裴牧臣的背,裴牧臣将手机塞到时欢手里,然后将她背起。
时欢一手圈住裴牧臣的脖子,一手拿着手机照明面前的路。
“你还是这么轻,每次背起你都不费力气。”
“90斤还不重?比之前重了好几斤。”
“还是太瘦了,再吃多点。”
时欢嘴角淡淡一笑,“你只会让我多吃,那你自己呢,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因为胃病住进医院。”
“好,我改,以后我按时吃饭,按时休息,不让你担心了,好不好?”裴牧臣的语气在亲昵中又带些试探意味。
“身体是你自己的,又不是我的,你自己都不爱惜我有什么好担心。”
“……”裴牧臣尝试问道:“难道就没一点点担心?”
时欢一本正经回他:“没有。”
“……”
裴牧臣沉默地背着时欢,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欢欢,以后我会爱惜自己的身体。”
只要是她说过的话,他都会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