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什么?”宫明月道,“你要有什么直说就是,否则等日后我嫁去南耀了,你就是想说也没有机会了。”
听了这话,顾念为猛地抬起头看向她。
顿了许久,他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整个人一下子站了起来,无比严肃认真的对着宫明月道:“我想请公主给我做个媒!”
“做媒?你要我给你做媒?”宫明月乐了,但顾忌着顾念为脸皮薄,她并没有笑出来,而是道:“先说说,是谁家的姑娘?”
“就是,就是翰林院掌院学士裴大人的女儿。”他说完,已是满脸通红。
“你是说玉歌?你想求娶玉歌?”宫明月瞪大了眼睛。
“嗯。”顾念为应了一声,声如蚊呐。
“我知道了。”宫明月道,“玉歌曾和我说过,这两年来,包括她的生辰在内,但凡节日,总有人在裴府的后门放盆鲜花,那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是,是我。”顾念为道。
“瞧不出来,你还有这份心思。”宫明月道,顾念为是个好的,这一点她很清楚,长相清俊不说,年纪轻轻就已经做了太医院院判,可谓是年轻有为,而且他家庭情况也不复杂,是个好夫婿人选,和玉歌也算门当户对。
当下,宫明月心里也有了些许意思,不过——
“这事,我倒是可以替你问问,只是成与不成,还要看玉歌的意思。”宫明月道,“玉歌要是有意,那自然是好的,玉歌若是无意,你以后不可再去打搅她。”
“那是自然。”顾念为点头。
“如此,这事就交给我吧!”宫明月道,“你也别站着了,我还有事要问你。二皇子那边,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已经彻底的没希望了。”顾念为道,“他整个人消瘦的厉害,你现在若是瞧见了,怕是都认不出来。”
“那他甘心吗?”宫明月道。
“自然是不甘心的,每次见到我都问我有没有办法,甚至上次我过去,发现他找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书查什么偏方秘术,可是就算枯木尚能逢春,这砍掉了的树桩子又如何还能回生?”顾念为道。
“那皇上那里呢?”宫明月又问道。
“皇上倒是问过我两三次他的情况,但我瞧着也并没有太过烦忧。”顾念为道,他这话还是婉转的说法,要知道,梁宣帝岂止是没有太过烦忧,他是一点烦忧也没有,只吩咐他照顾好二皇子的身子,别的就什么都没有说过了。
“我知道了。”宫明月点了点头,眼见着再无其他事,便让顾念为离开了。
晚些时候,窦存良的密信也送了过来。
这段日子以来,窦存良每日都会写信给她,将朝廷之上的情况详细告知。
陶敬等人这次明摆了是不会善罢甘休,哪怕梁宣帝已经很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他们也没有收手的样子。
除此之外,二皇子一脉的人也时不时的掺和进来踩上几脚,落井下石。
在这种情况下,梁宣帝没有办法,只得先撤了梁景修禁军统领的职位,罚他在府中闭门思过。
陶敬等人这才收敛了些。
窦存良觉得,他们是时候提出立储之事了,只是问题是,这个出头鸟谁来当?
对于出头鸟谁来当,宫明月却是早就已经想好了的。
她当下提笔写了两封信,一封送去窦府,另一封,则是通过密线送到了顾贵妃手上。
……
李康荣最近一直有些浑浑噩噩。
从他决定把宝压到二皇子身上到现在,少说也有十来年了。这么多年里,他付出的心血可想而知。
可是现在,二皇子一下子就完了。
如果他是因为别的事情完了,他还能想办法拉拉他,可被人活活阉了这种事,他却是彻底的无能为力。
心里的念想没了,他整个人一下子就没了精气神,每天按时按卯的上朝下朝,吃饭睡觉,看上去和以前没什么区别,可事实上,只有他自己清楚。
更要命的是,梁宣帝也越发的看他不顺眼。窦存良这个左丞相,早就已经将他挤得没地方了。
尤其方才下朝后,有太监过来请他,说是梁宣帝让他到养心阁,他这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是真的打算劝他辞官了吗?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到了养心殿。
不成想,除了梁宣帝之外,七皇子居然也在。
看到他进来,梁宣帝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抹悦色,道:“老丞相啊,这次找你来的不是朕,而是七皇子。七皇子最近学卫史,有许多地方不明白,而你又恰恰对卫史颇有研究,所以朕就请你来给他讲解一二。”
原来是为了这个。
李康荣顿时长舒了一口气,急忙道:“能给七皇子解惑,是老臣的福气。”
“既然如此,小七——”梁宣帝摸了摸七皇子的头,道:“快请李丞相,父皇可是提前跟你说过的,你若是不认真学习,那父皇可就要罚你了!”
“儿臣明白,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不辜负您的期望。”七皇子连忙道,说完,就同李康荣一起退下了。
到了用午膳的时候,梁宣帝想了想,摆驾去了惜音殿。
御驾到的时候,顾贵妃刚刚摆好膳食。
梁宣帝坐了,因着没有瞧见七皇子,不免问道:“小七呢?怎么这会还不见人影,莫不是玩疯了?”
“您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