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点,刘家村一户宅院灯火通明,此户大门口有着许多白幡,道家命名灵幡,又名安魂幡,也有人称之为引魂幡。
作用是招魂,为死者的灵魂带路。
院内坐着许多人,还有年迈六十以上的老人,围着大圆桌,磕着瓜子喝着茶水。当中一位穿戴孝服的中年男子穿梭在众人之间,手提茶壶,不时得给在坐的人斟茶倒水。
堂内黑衣道人高唱丧歌,角落里的四位帮唱一同吟唱尾音,然后敲打着手里的锣鼓。院外的一些老人一边听着丧歌,一边摇头晃脑地用手指敲击着桌面,悠然自得。
不少来帮忙的中年男士,此时已是昏昏欲睡的状态,为了打发无聊,拆开两副扑克牌,嘴里叼着烟,开始了古今不朽的赌博传统。
“你到底有没有打听到是怎么一回事?”院内偏暗的墙角下,一名年仅十七岁少年,穿着黑色外套,依靠在墙面,嘴里叼着烟,深深的啄一口后问道。
身旁蹲着另一少年,便服之外穿有白色的孝服,腰间缠有一条白色的丧布,嘴里同样叼着一根烟,深吸一口后,鼻孔之间缓缓冒出浓厚的烟雾,萦绕在周围。
随着嘴里的烟雾吐出说道:“怀玉哥,我都打听到了,医生推断说她近些日子可能是学习过于勤奋,熬夜导致精神不佳,她才会整日昏昏沉沉的。”
“你的消息可靠?”秦怀玉问道。
穿着孝服少年拍着胸部说道:“我刘宇何时骗过你?”
说完,刘宇又沉思一会儿,皱着眉头说道:“怀玉哥,你说会不会是鬼上身呀?”
秦怀玉听闻一惊,随手一巴掌拍在刘宇脑门后说道:“你尽给老子胡说八道,鬼上你身也上不了她的身。”
刘宇摸着被拍的后脑勺尴尬的赔笑后说:“那个,我错了还不行嘛,对了,听说后天星期一她就来学校了。”
“病好了?”秦怀玉侧头疑惑道。
刘宇摇头:“那倒没有,听说是她自个儿坚持要来,下学期不是要高考了嘛,勤奋进北大呗。”
秦怀玉听闻后,抬头望着布满少许星辰的天空,想着自己心中喜欢的女神任云云,在学校可谓是佼佼者,不仅人美,学习也是出类拔萃的尖子生,每年县城期末排名考试都是前十,志向远大的她,一心想要考进北大。
反观自己,虽有着一张俊俏的脸蛋,酷似明星谢霆锋,那都是托了自家老妈的福,生的好。奈何学业上苦不堪言,每年县城期末排名考试那也是前十,只是属于倒数前十。
不是他不爱学习,只是他一看到书籍上的文字,瞌睡虫犹如千军万马攻城略地的袭来,因为此事没少挨父母的责罚。想到这,不得不说那都是托了自家老爸的福,动不动就敲打自己的脑袋,给拍傻的。
秦怀玉深叹一口气,垂头说道:“我也想进北大呀,奈何。”
话音未落,一道粗矿的中年声音袭来:“奈何南大需要你?”
闻声秦怀玉与刘宇惊慌失措地把嘴里的烟丢在地上,连忙用脚踩灭。
刘宇站起身来看向来人的方向笑道:“秦叔叔。”
来人只是撇了一眼刘宇,没有搭理后再将目光转向秦怀玉。秦怀玉迎着他的目光嬉笑道:“爸,您都弄完了?”
来人名叫秦世忠,一袭黑衣道袍,头戴酷似瓦坑帽,顶有寸帛,襞积如竹简,垂之于后,帽上有盘云纹样。道家称之为:纯阳巾。
眉宇之间透漏着咄咄逼人的英气,目光寒冷之下,配合着魁梧的身躯,似有生人勿近一般的气势。
刘宇虽然熟知秦世忠的性格并非外表这般冷漠,但在犯错的情况下,他还是选择敬而远之。
“秦叔叔,那个,我先回去哈。”
见秦世忠点头后,刘宇同情的看了一眼秦怀玉,见他投来了求救的目光,刘宇只是无奈地耸耸肩便溜了。
“爸,那完事了,我们……现在回去了?”秦怀玉小心翼翼地问道。
秦世忠撇了一眼儿子的脚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香烟味,都是抽烟的同道中人,他定然知道眼前这逆子刚才在这儿干了什么。
虽说抽烟有害身体,但儿子毕竟十七岁了,再过一年都十八了,常言道: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冷冷地说道:“回哪儿去?现在才十点,我让你来干嘛的?在这儿抽烟的?”
说完,只见秦世忠昂起他那张大手掌就要拍了过来,秦怀玉一个激灵连忙往堂内方向跑去:“我知道了还不行嘛。”
秦世忠望着儿子渐渐远去的背影,龇着牙,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怒意憋屈在心头。原本自家这个逆子,读书不怎样,学业前程是无望了,盼着他继承自己的手艺,为将来一家老小谋一生计。只是秦怀玉总是三天撒网两天捕鱼的状态,想想当年师父他老人家叮嘱的:一定要将《天宗玄术》传扬下去的愿望,怕是要失传了。
这年头,工业科技发达的年代,他这门手艺除了传给秦怀玉,谁会信这个能养家糊口,人人都外出打工了。又不敢将这门手艺乱传,怕心怀不轨之人到处谋财害命,于是广收弟子的念头从此打消了。
天宗玄术:出自于天宗一派的一门道术,原属于道家嫡脉。
天宗:
道家源起西周公元前:1000年间,盛行于春秋,因为道家俊才辈出,避免不了分支走向,公元前800年,阴阳教派便是当中之一,脱离道家,剑走偏锋,自成一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