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马面继续在万里行和金步摇里狂奔着,手术室就那么大,金针不计其数地往他们身上倾泻而去。
王曦躺在一边的地上,身上的血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结痂,不再流血,而疼痛似乎也较先前缓解了许多。他身上已被汗湿,喘着粗气,虚脱一般。
牛头马面在身前不断来回,丝毫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
王曦本想趁早逃离这间诡异的手术室,但先前的尝试已经证明只是徒劳。他渐渐改变姿势坐了起来,就这么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抽空了他全身的力气。此时他身上的疼痛倒还好,但头却涨痛的厉害,疼痛在太阳穴的位置有节奏地一跳一跳,于是他只得用手按住太阳穴,低声呻吟起来。
牛头马面注意到了王曦的情况,身形却没有丝毫停顿,突然,马面像是感觉到什么,咦了一下,很是疑惑,正要细究,但那种感觉又迅速消失不见,无处可寻。
他转向牛头,四目相对,牛头道:“你也感觉到了?”
马面点头道:“本不是太确定,但既然你也感觉到了,那肯定不是错觉!”
牛头道:“可惜就那么一瞬,再加上在这万里行里面,方位完全无法确定,但没有敌意。”
马面道:“小心一些为妙,气息非常强大,这种级别的存在如果想要隐藏自己的气息凭你我二人的分身是绝对发现不了的,除非对方故意透露出那么一丝气息让你我感知。这样的话我觉得警告的意味很浓烈了。”
牛头点点头问道:“能判断是哪边的人吗?太医院的还是咱地府的?要不咱把本尊给拉过来?”
马面道:“这也不太确定,有咱地府的阴气,还有太医院那中正平和的灵识,如果没有万里行,刚才那丝气息我能察觉到更多,先不忙拉本尊,虽然没察觉到对方的敌意,但既然他想做黄雀,那咱们也得留后手。你继续破阵,我原地警戒,注意避开我和那废柴。”
牛头道:“行,总感觉今晚的事太过古怪。你说咱就离开了那么一会儿太医院这帮人就能折腾这么多事儿啊!”
马面一边来回踱步一边避开数量不多的金针道:“会不会和赵大哥的事儿有关,刚才小常玉的话你也听见了,虽然这事儿听起来很不靠谱,但小常玉那神态和拼命的架势可做不了假。”
牛头咱钉截铁道:“不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太医院这帮猛人,现在能让我们来拘的魂可比以前少多了!这周的计划内拘魂你我早已过目,而今晚这种拘魂,虽然没名字,但我知道肯定不是来拘赵大哥的!”
马面明白牛头的意思,如果真的是要拘赵大哥的魂,那自己二人的本尊都不够格,黑白二爷必须要同时来,说不定还得亲临十殿阎罗中的某位大神,而且那能叫拘吗?那得叫请!
既然如此,那么常玉说的情况属实的话,他们就得面对一个能把赵大哥魂给拘了的存在。难道这就是今晚太医院这帮人的目标?换句话来说,万里行和金步摇困错人了?
马面顺着牛头的话进一步地想了一下,连忙道:“老牛停下,把万里行和金步摇留着!别给破了!”
牛头在离马面约两米的地方顿住身形,向马面投去询问的目光。
马面将自己的担心向牛头解释了一遍,牛头一听也对,于是二人干脆原地坐下,打量起王曦来。
牛头惊奇道:“咦?这小子到底什么个情况!杂看不懂啊!”
马面再次探查了四周,那股气息确实消失不见了,只得放弃。于是无聊中仔细探查了遍王曦的身体,也懒得管这种行为极度的不礼貌了。
“灵识是高,一百分的话可以打个二十分了。按理说这么高的灵识不该避不开万里行啊,可这恢复速度却是实打实的啊。”
“老马,你说会不会是里院新招的弟子啊?”牛头想到了这种可能性。
马面道:“新的弟子直呼常玉的名字?总之这小子有古怪,不过懒的管了,连小常玉都把他扔这儿,我们犯不着操心。今晚的事儿回去得。然后回去前我们再查查拘魂记录,总觉得有些不安心。”
牛头比较直接道:“我来问问,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说完对着王曦道:“喂!那个小......里院的老师,怎么称呼啊?有些面生啊?”
王曦见牛头马面都望着自己,不知道在说些啥,心里不免有些忐忑。但好在对方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于是自己也一动不动,紧紧把目光锁在二人身上。
既然牛头马面的形象不恐怖,那么对于这种摸不清动机的潜在性威胁,就一定要将其时刻保持在视线范围内。
见王曦不理会自己,但却死死将二人盯住,牛头马面也不觉得尴尬,没有继续追问。
就这样大约过了五分钟,常玉的身形再次出现在手术室门口,见到里面三人相安无事席地而坐,她也懒得理会。刚才她去查了查鬼门关的进出记录和拘魂记录,确实没有师兄的名字。
地府的文书记录就这点好,详细,真实。千年来,从没听过地府伪造文书的事情发生。
那守在阴间的鬼差一听说常玉要查进出记录,不明所以,这种记录又不是啥秘密,就给常玉查了。但常玉提出要查拘魂计划时,那鬼差就犯难了。
这种东西能给你们里院看吗?防得就是你们啊!你们里院是猛人辈出,可也不能预知死亡吧。可这拘魂计划一摆在手里,虽然只是一周的时间,足够你们做很多事了。比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