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绵绵的下了一整日,仍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青采公主远远的跟着黎博文走了一整日,雨水早已浸湿了他们的衣服,黎博文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打算。
青采身心俱疲的跟着,她也问过自己,为什么一定要跟着他,他已经明确表示她没有资格跟着她了,为什么她还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她,难道她对他的爱慕就这么廉价吗?
她不是没有地方可去,以前也有为了心爱的人类而丢弃鲛人身份的族人,他们有固定的栖息地,凭着鲛人可以纺织肖纱的技术,他们也可以很好的在人类世界生存下去,她完全可以干脆利落的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男子,但是身体却不听使唤的跟着他前行。
又走了多久,青采公主才变幻出双脚,又刚刚惨遭侵犯,已经耗尽全力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好在此刻,前面的黎博文也靠倒在一颗大树下。
青采公主心中升起一丝希翼,或许,黎博文心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她,因为看到她倒下了,黎博文才停了下来?
她强撑起身体,想挪到大树下避雨,却见一个青衣孩童推着一名白衣男子,从她身边走过,直奔黎博文的那颗大树。
白衣男子撑着一把白纸扇,看不清他的脸,他走到黎博文的前面,停了下来:“世子殿下,久仰!”
黎博文浑身湿透,本来梳理整齐的发髻散落的脸贴的在脸上,他抬起被打的鼻青脸肿已经看不出本来模样的脸,目光空洞的看着白衣男子:“阁下认错人了。”
“在下没有认错,你便是九黎世子黎博文!”
“你是何人?如何认识我?”
“在下池暝,想跟世子殿下做一个交易。”
“交易?池公子觉得我现在还有东西什么值得拿出来和你交易的吗?”黎博文的嘴角闪过一丝自嘲;“……我除了这条命再无其他。”
“在下就是想要你这条命。”池暝说完,拿出一个老旧的铜铃在黎博文的眼前一晃,他便整个人僵住,动弹不得。
老旧铃铛里突然往外爬出一个细长的拇指头粗细的乌褐『色』的东西,它的眼鼻小到让人以为它没有,它长着和身体一般粗细的嘴,那嘴里的是圈成好几圈的倒刺,到此中间是深深的喉咙。
黎博文望向这个爬向自己的恶心的细长的生物,诧异的道:“你要对我做什么?”
“我要你成为我这条七鳃鳗的宿主,为我统领尸军,为我所用!”池暝望着一点点爬进黎博文脖子里的七鳃鳗,满意的道。
“为什么是我?”黎博文觉得意识在一点点的流失,他已经够背的了,为什么还要让他遇到这样的事情,他挣扎的问道,难道上天一定要把他『逼』入绝路吗?
池暝望着表情狰狞痛苦的黎博文:“在下的七鳃鳗需要一个尊贵的皇室血统男子,还需要这名男子是极其阴寒的体质,皇室血统的男子多阳刚,想寻得一个阴寒体质实在太难了,你是九黎王的嫡出世子,又恰巧服了鲛人公主的内丹,鲛人内丹阴寒,所以服了鲛珠的你的体质正好符合,这本是千年一遇的体质,在下真该谢谢要杀你的黎博武和一心救你的鲛人公主,若没有他们,在下又怎能得到这千年一遇的特殊体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