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液体的酒杯已经变回了透明的样子,再也没有刚刚那夺人心魄的蓝了。

食道里冰凉的感觉很快便消散了去,取而代之的是火苗一般返上来的滚烫,从腹部沿着食道一路向上烧来,连心脏的跳动都好像一下一下比刚刚更为强烈。

“老板……”苏郁迟疑的开口了。

“刚刚那样的蓝色…再来一杯。”

————

死柄木吊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吧台上趴着的人影。

从没见过的陌生的女人,露在外面的手臂和肩膀稍显纤瘦,似乎年纪不大的样子,顺滑的黑发瀑布一样落在身后,遮挡住了大半身形。

“黑雾,那是什么?”他言简意赅的问出了口。

“一定要说的话,是光顾店里的客人吧,”吧台后的黑雾也有些苦恼的样子,“刚刚一连要了七八杯蓝色的酒,然后一个人坐在那又哭又笑的,现在闹腾完了,已经睡着了。”

虽说是闹腾了很久,但那哭声其实并不大,像是刚出生的小猫崽一般低低的啜泣,不一会儿又眯着眼笑了起来。

好看的人真是做出怎样的表情都好看,即使是发酒疯也显得那么可爱。

“嘶……”死柄木吊发出了一声嫌弃的声音,他走到了那人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不要随便什么人都放进来啊,把她丢到外面哪个地方就好了吧。”

“呃……”黑雾发出了一声可疑的迟疑声。

说实话,他觉得把这样美丽的少女扫地出门,心里的负罪感太强了点。

“什么啊,你看上了这家伙吗,”只是稍一迟疑,死柄木的目光就转了过来,灰白色发丝下那双眼睛闪过了嫌弃的光,“算了,真是麻烦,不要弄出太大动静,我还要休息。”

“你想到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那团黑雾不稳定的闪了闪,又恢复了正常,“暂时将她放在这里一晚吧,怎么说也是光明正大的走进了我们店里,万一丢出去遇到了什么麻烦,那些警.察找上门来就麻烦了。”

对于黑雾这样解释的话语,死柄木吊只是撇了撇嘴,弯着背拐进了酒吧的里间。

————

第二天直到将近中午,苏郁才从那带着松木香气的吧台上醒来。

吵醒她的是口袋里不停震动的手机,苏郁掏出来看都没看就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过了两秒才响起少年的声音:“……苏郁?”

“啊……”苏郁下意识的应了一声,她挣扎着撑起头痛欲裂的脑袋,稍微清醒的答道,“是赤司君吗,一大早的……”

“现在离十一点只差十分钟了,”电话那头少年的声音清润悦耳,“听你的声音好像很疲惫,昨晚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可多事,她出手一下宰掉了两个英灵,肯尼斯高兴得把她吹上了天,还学会了在酒吧买醉,别提有多厉害了。

“啊…没什么,”苏郁翕着鼻子回答道,“可能是睡得太晚了吧,赤司君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少年沉默了一下,才说道:“……是关于昨晚提到的体育祭的事。”

“体育祭的内场需要门票才能进入,我手里还有几张,但是体育祭当天也许来不及出来拿给你,”赤司在那头停顿了一下,“所以想问问你今天中午方便过来雄英这边一趟吗,午休的时候我可以把票拿给你。”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

虽然身子重得哪里都不想去,但苏郁还是一口答应了下来:“可以,中午雄英是吧,到时候校门口见吧。”

又跟少年随意的交谈了几句,苏郁才得以挂断了电话。

她总得找点事做,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呆着,总会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个男人。

不管再怎么想见那个人,只想一晚也就够了,剩下的时间还要用来向前看,所以赶紧的让她得生活忙碌起来,才能最快的忘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

可是整个大脑发胀一般的钝痛,身上也没什么力气,难道这就是宿醉的感觉?

苏郁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就在这时,酒吧内间的小门突然从里面被打开了。

她循声望去,原来是昨天见过的那个黑雾调酒师,和一个没见过的灰白色短发的男人。

想必这都是这家酒吧的工作人员吧,苏郁站起了身,向他们点了点头:“昨天不小心就睡在这里,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过这两人竟然没在关店的时候把她丢出去,该说人还是不错的?

“……啧,原来如此。”灰白色短发的阴沉男人默不作声的盯着她的面孔半晌,突然莫名其妙的感叹了一句。

黑雾没有理会男人的感叹,而是上前了一步,说道:“昨天你醉得怎么叫也叫不醒,只好把你放在这里了,身体没问题的话,就把酒钱付一下吧。”

“啊,这是应该的,”苏郁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了肯尼斯之前给剩下的钱币,“一共是多少?”

黑雾像是随口报了个数字,苏郁也没太在意,挥手就将一叠纸币给了出去,反正这些钱其实也不是自己的,随便花也不心疼。

付完了酒钱之后,她转头看了看店里挂着的时钟,问道:“那个,能问一下这里离雄英高中有多远吗?”

如果不远的话,她完全可以不用瞬移过去,多看看这些城市的风景,这样以后能够方便瞬移的地方也会多一点吧。

“你说雄英?”没想到回答她的却是刚刚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友善的短发男子,“雄英高中那个雄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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