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杀了妖物。
只是那个妖物未曾变作原型。
但在外人眼中,却仿佛错的人是自己。
而且更让柱子害怕的一幕出现了。
狗蛋儿和翠花相继被接走。
甚至他都没能片刻地阻止。
狗蛋儿的爹虽说寒碜,但对于他来说也不是能够与之抗衡的。
但这些又怎么了呢?
现在已经回到了家里。
只要回到家里,那么一切都是很好解决的了。
他的爹肯定会护着他的。
只要接下来什么都不说,自己的爹一定会有那么一会儿失去了耐性。
便会让他去睡觉。
但柱子想的很好,却事与愿违。
柱子他爹根本未曾有唤他去睡觉的打算。
反倒是一人喝着酒,那么长时间一直等着。
一旁站着的方士倒是未曾不耐烦,但也察觉到这柱子的小身板已经要扛不住。
终于便见柱子的身子晃了晃。
沙哑的声音响起。
“爹……我……我除妖了!”
“小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试试!”却是柱子他爹闻言,立马将手里的酒瓶一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让柱子的身子不禁猛地一颤,“除妖?小子原来还真是你干的好事,可知道这回是闹出人命来了,你小子怎的就敢如此做,这不是坑你爹么!”
“可是爹,人家是妖……”
“妖什么妖,路上逮着一个人就唤他妖怪,怕是日后长大了也要把你爹当做妖怪除了不成!”
“爹,我……唔……哇——!”
柱子沉默良久,终于是再次哭出了声。
哭得撕心裂肺。
倒是看柱子他爹起身,猛地踹了柱子的肩膀一脚,将柱子踹躺在了地上。
“哭什么哭,再哭就把你给卖了!丫的……这些日子果真是没什么好事情,小子快些给我滚回去睡觉,这两天莫要继续在外边走了,听明白了吗!等这阵子风波过去了再说。”
“爹……爹你不怪我了?”
“臭小子,你爹只有你这一个孩子,还能把你怎么样了,这件事情你爹会给你想法子的,去睡觉吧!”
柱子破涕为笑。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也果真是小孩子心性。
就算是喜怒,也在脸上表现得清楚。
……
夜正浓。
万家灯火已经熄灭。
就算是屋檐处方便用的长明灯,也终究不过照亮那么些地方。
街道上正走着两人。
只是这两人未曾被任何人察觉到。
道旁经过一位打更的官差,也没有瞧着两人一眼。
“这便是小白所说的有趣事情?”方士沉默许久,终究是轻叹一声。
如今已经从那家打铁铺子里走出来。
反倒是让方士心里稍稍有些压抑。
他不知道小白带他看着这些到底有什么意义。
看着那一对父子,让方士心中唯独添了堵。
虽说不关他的事情,但他终究还是看不惯如此宠溺自己孩子的人。
以及那个不知自己所做善恶的孩子。
却是小白轻笑一声道。
“这人世间一切,皆是因果缘分,三分注定,七分机缘。”
“与今日所见有什么关系?”
“这孩子若非遇见了你我,或许也就不会发生今日之事,若是方兄未死,也依旧会与他接着有所纠缠联系,所以在刚才,便擅作主张,将方兄与那孩子之间的因果给断了。”小白已经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一双眼睛幽邃,看得方士一阵眩晕。
“然后呢?”
“然后方兄已死,便与方兄看看这孩子接下来的选择,以及可能的未来……甚至是这座灵州城中绝大部分人的未来。”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方士总觉得今夜的小白,要比往日显得更加出尘,此时的她,似乎更显得不食人间烟火。
“那接下来我们要了要去三个地方,是否……”
“情况有变,我们不若明日再去看个清楚。”说到这里,却又拉起了方士的手,调笑着,“深山枯坐成不了仙,既然方兄想知道修道者如何修炼,这一回便亲身给方兄一个示范。”
“如何示范?”
“看戏。”
小白的脸上笑容不减。
“众生百态一场戏,过去我看方兄也是一出大戏,自然现在也是,只是不知方兄看我……又是什么?”
“那还用说,自然是朋友。”
“是嘛,那可难说了呢。”
一行两人。
终是没入了黑暗中。
数息便全没了踪迹。
……
还未等一些人踏实地睡上一觉。
便已经到了白天。
消息很快便传开了。
诸般流言。
起先说是某个孩子在于春阁的门口捅死了一位书生。
只是还没过多久,便又有人说捅死人的不是孩子。
而是某个成年人。
“于春阁会是孩子去的地方吗,说话的人也不好好动动脑子!”
“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什么时候孩子也被凭空套上了莫须有的罪名,你倒是说说看哪家的孩子?”
“铁匠那一家?哦……虽说他们家里有些门道,不过也不能这么说吧,人家那孩子平日里小打小闹的也就算了,杀人这种事情恐怕是做不来的,怕是你们眼花了。”
虽说各种传闻一直未曾停歇。
但最终还是来了结果。
有一个人被捉去了大牢里。
这件事情不管怎么说,还是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