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涵微微俯身看着她,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里闪烁着微寒,直接提出了要求。
基于安全的考量,他必须说出如此的限制,“安成国际”太过醒目,难以确定暗处是否会有人在窥视。
然而,傅子时却不愿意点头,用双眼瞪着他,已经憋气到眼中有泪水了,就是不愿意同意。
他等待着,慢慢地挑起浓眉。
“就算是会缺氧而死,你也不肯承诺?”
他对她的勇气与倔强感到诧异,眼里的寒气更重,半晌后,她几乎因为缺氧而昏厥,柔软的身子瘫软在他胸膛上。
程安涵简直叹为观止,无法想象这小女人究竟哪来的死脑筋,竟会如此的固执。
他松开手,在她大口喘气时端起她的下巴,直接俯身下来,封住了她的唇,将氧气灌入她的口中。
还在贪婪呼吸的她,没有预料到他突如其来的吻,而她也别无选择的只能接受,从他口中汲取空气,只能与他辗转缠绵。
她的手攀附上他强壮的脖颈,身子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他的热度与心跳。
似乎已经过了好久了,只有在两人亲密地接触时,傅子时才愿意对自己承认,其实在内心深处,她其实也在怀念着他,他的愤怒与他的言行,还有奇异的魅力。
围观的小朋友们发出惊呼声,想要瞪大了眼睛看,却还是被一旁的鹿书白拉走了。
鹿书白大呼少儿不宜,吴管家也在一旁笑而不语,听见围观者的聒噪,程安涵不情愿地结束,轻咬傅子时的唇瓣后微微退开。
“子时,带着絮儿跟我回去,之后没有我约允许不许再私自离开程家。”
他命令道,而傅子时的脸色更是唰的一下变了,原先被吻时的柔媚神色在听见他的命令后,变得十分僵硬。
“抱歉,程先生,我办不到!”
她拒绝得斩钉截铁,小脸被气得涨红。
而程安涵微微眯起一双漆黑而危险的眼睛,隐约感觉胸中怒火再起。
她就是有这种能力,能够轻易地打破他的自制,撩起他的怒火。
“傅小姐,程絮儿是我的女儿,而你只是个家教。”他警告地说道。
“但是,程安涵,你根本不把她当成是女儿,你从不关心她,只关心那些生意与会议。她是个孩子,需要你的关心,如果你不能给予,那么就没有资格做她的父亲。我喜欢她,所以我关心她,更不愿意让她在那种地方生长。”
傅子时义正辞严地喊着,气愤他根本不了解自己的苦心。
“傅小姐,谁给你权利指责我?”
他逼近她,眼中有着愤怒的神色。
从来没有人给过他关怀,他怎么知道该如何付出?
“絮儿必须跟我回程家,连你也是。”
“为什么我必须跟着回去?”
她提出疑问,其实在他灼热的目光中,已经感受到他的渴望。
她也想起过两人间的亲昵,但是那都是不应该发生的啊,她怎能再去想?
“不为什么!这是我的命令。”
他粗鲁地说,掩饰着心中不愿意她离去的意念。
他不想失去女儿,但是更不想失去她!
傅子时叹息着,冷笑着说,“程先生,看来我们没有办法沟通了。如果你不赞同我的作法,那么我辞职。”
她狠下心说道,心中有着一阵刺痛。
“不!”
程絮儿远远地听见傅子时的决定,她惊慌地扑上前来,抱住傅子时的大腿,小脸上满是惊慌与不舍。
“你不能辞职,你不能丢下我!我不要再像以前一样了,你会关心我,会照顾我,甚至在夜里帮我盖被子……”
程絮儿开始哭泣,害怕着会失去傅子时。
她从不曾依恋过什么人,但是她终究还是个孩子,一直在寻找着一个温柔而关怀的形象,当傅子时带给她这些情绪时,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感觉自己是被珍惜和重视的。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她在心里已经暗暗将傅子时幻想成母亲,甚至希望她与爸爸能有机会发展恋情,怎么舍得让傅子时离开?
傅子时也缓缓蹲下来,紧抱着小女孩。
“你不会给予她,在我给予她时,你却要残忍地夺去?”
她仰起头,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程安涵。
他说不出话来,在看见哭泣的女儿时,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卑劣的。
从来没有人敢指证他的错误,只有傅子时为了程絮儿,甘心承受他的怒火,将程絮儿带入一般人的世界里,清晰地指证出他的谬误。
“程安涵,别这么残忍。她是你的女儿啊!”
傅子时缓慢地站起身来,搭着他的手,看出他眼里的挣扎。
“试试看,试着关心她,这不困难的。”
她劝道,知道一切还有希望。
她知道程安涵不是冷酷无情的人,他的体内有着热烈的情绪。
他会愤怒,也会因为激情而狂乱,在那些情绪之外,应该也有着同等的热情,只是那些热情被埋藏得很深,必须被细细的挖掘,才能够显露在外。
“傅小姐,你仅仅是絮儿的家教,却连我都要管?”
他冷然地说道,却没有拨开她的手。
她的肌肤触感温滑,像是上好的丝绸,有着让人安定的魔力。
“我只是希望絮儿能过得好一些。”
不知怎么的,在他的目光下,她忍不住脸红了。
他的目光很热烈,就像是刚刚承诺了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