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时已经无法言语了,她的手紧抓住程安涵的衣领,当他是唯一的支撑,随着他的呼吸而呼吸。
他怎么能够这样对她?
现在还是大白天,而他们正在书房中,随时可能有仆人会闯进来,而管家很可能送贴在门上偷听!
最不适合的时间与地点,却激发了某种禁忌,她的反抗逐渐软弱,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程安涵的嘴角带着微笑,想要更进一步时,“阿嚏”窗帘后方一声响亮的喷嚏声让他的动作顿时僵住。
傅子时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清醒,她惊呼一声,匆忙地推开他。
程安涵沉着脸,俊朗的脸庞上罩着万年不化的寒霜。
被人“旁观”的愤怒让他有些焦躁,他大步地踏上前去,眼里是惊人的怒气,黜黑的手猛力地拉开窗帘。
当女儿程絮儿小小的身躯出现在窗帘之后时,他那些到嘴边的怒吼全都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程絮儿瞪大了眼睛,双手捂着嘴,像是想拦回先前那个喷嚏。
她尴尬地眨眨眼睛,不自在地打着招呼。
“嗨,爸爸。”
她尴尬地笑笑,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絮儿,你躲在这里多久了?”
程安涵紧紧皱起眉头,原先的怒气变得带有几分尴尬。
“很久了。我躲在这里玩沙包,不想吃药。”
程絮儿的视线小心翼翼地移到傅子时身上,撇着嘴奶声奶气地说,“在你们进来后,我也想着要快点出来,但是总是找不到好的时机,而你们却愈来愈忙,我只好继续躲着。”
她无辜地说道,可心里却惋惜着。
要不是那个忍不住的喷嚏,她大概可能看到全部呢!
傅子时却羞红了脸,惊慌失措地将衣服整理好,挫败地咬着唇,在心中咒骂着程安涵那个混蛋。
程絮儿已经够讨厌她了,如今又让她撞见这一幕,小女孩大概会咬定她跟先前那些家教一样,是因为贪慕虚荣,想接近程安涵才进入程家的。
她慌乱地整理着衣服,眼泪已经滚到眼眶边上。
在整理衣服时,她已经不争气地发出微弱辍泣。
“哦,哦,爸爸,你把我的家教弄哭了。”
程絮儿小声地说道,丢下手中的沙包,试着靠近傅子时。
这小姑娘虽然脾气不好,但可是聪明过人,她看着傅子时刚刚的反应,大略就可以猜出,傅子时是真心要做好家教的工作,而图谋不轨的人却是她老爸程安涵。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结果让她的心情变得很好,也让她更加喜欢傅子时。
“哎呀,别哭,别哭了。”
她安慰着,笨拙地拍着傅子时的背。
傅子时终于忍耐不住,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不停地往下掉。
她用手背抹着眼泪,脸颊因为泪水而潮湿,抽泣着说,“你们父女都一样,都是欺负人的恶魔!”
她低声指控着,大人小孩一起挑眉,不愧是程家人,那神态还有几分的神似。
然而,程絮儿却先不服,奶声奶气地说,“我比爸爸好多了。”
她大声抗议着,但在接触到程安涵锐利的眼光时,语调陡然降低十几个分贝,变得像是蚊子的低吟。
“至少我不会硬脱你的衣服。”她畏畏缩缩地说。
“你们同样不懂礼貌,同样自以为是、不管旁人的拒绝。”
傅子时激动地说道,猛地退后几步,却还是能嗅到程安涵身上独特的霸道的味道,他先前的触摸所遗留的感觉还在她的身上蔓延。
“不要把我跟小孩子相比。”
程安涵紧紧皱着眉头,不悦地看着她。
“但是,你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吃不到糖的小孩。”
程絮儿不怕死地说道,突然发现自己在傅子时面前,胆子变大很多。
以前,她看到爸爸沉下脸,就吓得夺门而出了,哪还敢如此吐槽?
隐约听见门口传来小声的鼓掌声,程安涵的脸色更加难看。
他迈开步伐,打开虚掩的房门,管家吴敬明就以优雅的姿势跌进书房。
吴敬明看见老板程安涵杀人似的表情时,态度依旧从容。
而他的手从原先的鼓掌姿势,自然地改变成拍拭身上的灰尘。
“程先生,我只是要提醒您,几位高级干部正在等待您,晚上你有一场重要的国际会议必须主持。”
吴敬明恭敬地说道,还不时用余光扫了屋里的其他人一眼。
程安涵微微眯起眼睛,紧盯着管家花白的脑袋,要不是他控制着怒气下一秒,他就会扼住管家的脖子了。
“吴叔,要不是你从小照顾我长大,我现在就会杀了你。”
他撂下威胁的话语,锐利的眼神最后看了傅子时一眼后,不悦地离开书房。
管家拍拍衣领上的灰尘,跟在程安涵的身后离开。
踏出没几步,他偷偷转过脸来,平日面无表情的脸上尽是戏谨与赞赏。
他对程絮儿伸出大拇指,很慷慨地给予赞美,而优雅的脚步没有半分的迟疑,迅速地又跟上程安涵。
程絮儿笑嘻嘻地抬着裙边,以小淑女的姿态回以宫廷礼,优雅地接受管家的赞美。
看着爸爸与管家走远后,程絮儿连忙拿出一条手帕,替傅子时擦眼泪。
“别哭啦,那个欺负你的人已经跑了,你暂时是安全了。”
以后的事情她可不敢保证,爸爸刚刚的模样像是饿坏了,而傅子时就是令他垂涎不已的大餐。
“我要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