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着看一会,时间还早,折回去也只能在镇饭馆前干等。杨冲锋建议到镇的村户间走走,会有更清晰的感触。也不会过于惊扰这边,到来旅游的人,不外乎就是看看贫穷的村落,即使很少有人这样做,解释起来也能够说通。村民这边绝对没有人会想到省里一大群高官会尽村子来看。
折回时岔开路就进村子,村子的路让杨冲锋有种熟悉的感觉,时候就是在这种布满猪粪、牛粪的村路上行走长大的。只是,如今,还有多少地方的村子光景还跟二三十年前一个样?好在大家出来有准备,穿的是运动鞋而不是高档皮鞋,下脚看路走慢一些也不会一脚踩进牛粪里,也不会让裤脚或鞋子沾多少脏物。
多走一段这样的村路也适应了,几个人走得歪歪扭扭,拉开起来。刘潇然在前面,金武也在前面带路。往稍高地势走,脚下的情况要好多了。走到一户稍单独一些的,免得让村里其他人过来围着看。刘潇然先去探看是不是有人在家里,随即对后面的人做手势,都跟过去。
很破旧的一幢三间瓦房,房子墙壁结构很复杂,有石片堆砌、土筑成墙也有用草和树皮绑夹着来挡风雨。如今天热,在这样的房子里倒无所谓,到冬天里面就冷了。
门只有半边是好的,另一半破损修补,看着实在难看。刘潇然已经到家里跟人说话,杨冲锋和钱教授一起走进家里,三间房一眼能够看通,里面除了一个黑而油腻的破旧柜子,只有左右房放着两张床。另外,右间靠前有灶,灶上放着一叠碗。
主人是一个老者,花白头发,刘潇然对老者介绍说他们是到九曲县来旅游,顺便走到上坎乡来的,过来讨一口水喝。老者很热情,要亲自去拿碗给他们弄水。刘潇然知道到来的人估计不少见到那些碗都不敢喝水的,忙站过去自己去张罗,打算将碗先悄悄清洗一下,再给领导们端来。
钱逸群直接走过去,弄一碗水就喝,其他人见了也不好再做其他的动作,要么不喝要么也该跟钱教授一样的动作。经历不同,大家对饮食的想法、习惯也都不同,倒是让省里那些人有些难受。好在都是高智商的人,这时在钱教授面前的表现钱教授或许不在意,但杨冲锋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今后在省里的升迁那可能性真是大得很。
水缸里的水虽不多,即使每人喝两碗也是足够的,不会见少。金武见水不多,主动将木质的水桶担起来要给老者一家去担水。老者见了忙着去拦阻,说哪有让上门的客人帮他担水的道理?杨冲锋说,年轻人帮老人家做一点事,也是一种积德和锻炼,都是应该的。
其他人在屋子里坐下说话,凳子不够,就将几段木柴房在地上让大家坐着。说到乡里的情况,贫困地区的共性确实没有多少差别。
看看时间差不多,刘潇然提示后杨冲锋征求钱教授意思,一群人往镇走。
这个村子还是乡镇所在地,如果再往偏远的村里走,会贫困成什么样子都难以预测。大家往回走心里都不好受,特别是临走前杨冲锋那一些钱出来要刘潇然交给老者,老人无论如何都不肯拿,刘潇然最后将钱往屋里一丢扭头跑开,老人还在后面追来。
到镇街上,车边有几个孩满身泥污站在车边看稀奇,镇虽说通车,但这里估计就是有中巴、柳微车等,高级一些的轿车也不会往这些地方跑。虽然围在车边,但他们不敢摸或碰到车,见有陌生人过来,一哄而散。刘潇然到车里给领导们拿了矿泉水出来,一个人塞一瓶,免得领导为之前在农家里喝水有些人不适应,用矿泉水压一压缓解那些不适。
另一个负责安排生活的到饭馆去看饭馆做菜情况,之前在饭馆里留下几百元钱作为预订,也不会让饭馆为难担心。按说有这些时间,饭馆该做好了才是。谁想副处长去问,饭馆老板一脸为难又有些发虚地看着副处长。
“菜做好了?”副处长说。今天的行程让人非常压抑,但看到这些现状后,也知道江北省目前的担负有多严重,今后要做到努力还有多少距离。
“老……板、老板,对……对不起……”饭馆老板说不流利,之前见到客人先预付菜金,笑得眼都眯了,嘴角也翘了,此时脸上一脸苦像。
“怎么啦,还要等多久?”副处长见老板这样子,也能够想象得到是什么情况,或许饭馆动作不够麻利,先前真该留在这里帮厨才是。拖一些时间,返回会往后推,等回到县城联系住宿就不方便了。只是事情已经如此,也只有等着,总不能让领导们饿着往村里走。“还要多久?我们等。”
副处长此时是站在饭馆门外,说着准备近期看做法进展情况才好跟杨冲锋等领导做说明,谁想饭馆老板站在面前挡着,期期艾艾地说,“真对不起、对不起啊,我退……退钱行不行……”
副处长听到这话心里就毛糙了,领导们在等吃饭,原先订好了的,以为过这些时候该能够吃了。谁想饭馆老板却说这样的话,让他这么跟领导解释?副省长那里还好说一些,钱教授面前怎么说?即使钱教授不说话印象里不是有自己办事不牢靠了?今后这名声传出来,自己还想有进步?
再怎么急也不能跟饭馆老板吵闹起来,副处长沉着脸问,“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啊。”
“不要解释什么,阿德,直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