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木鱼声阵阵入耳,释空和他的两位弟子悟能与悟净,盘腿坐在铺垫上。敲击着木鱼,口里念诵着经文。
府里的女眷们丫鬟也都盘坐于蒲垫上默念着经文。
透骨的寒风吹进殿内,烛火也被吹的四处摇曳,忽明忽暗。
诺大的芳华殿里一阵阴寒。做了亏心事的人,在此时不免是种煎熬。
灼华也感受到了这股阴冷。她有些发抖,不知是冷的还是惊恐。她觉得有双眼睛在哪个阴暗的角落盯着自己。那种感觉令她很不舒服。
她睁开眼睛,偷摸的四处看了看。所有的人都在闭着眼睛诵经。
除了和她一样有些颤抖的香秀。两人的目光对上。她看到了香秀眼里那深深的恐惧。
她狠厉的瞪了香秀一眼,香秀只好低下头。
她转过身,压下心中的不安。继续闭上眼睛。她嘴里在念些什么她自己都不不知道。惶惶的感受那份无名的恐惧。
法事结束后,灼华搀着太妃上了轿撵。随后自己也由着婢女的搀扶坐上了轿撵,在呼呼的寒风中摇晃着行走在寂静无人的甬道。
风在呜咽着,穿过永巷,翻过城墙,迈进花园。窜进灼华的耳中。她坐在轿中急切的吩咐着轿夫走快些。啊萦绕在她耳边的呜咽声像是躲在暗处的鬼魅在哭泣。听得她头皮发麻。
风越来越大。轿子摇晃的厉害。根本走不起来。身边的丫鬟怒骂道:“真是些没用的奴才。连个轿子都挑不好。是不是娘娘赏你们一顿板子,才有力气啊。”
“风太大了,睁不开眼睛。娘娘能不能找个地方,先躲避一下。等风小些再走。”那轿夫好似没有听到那丫鬟的怒骂。
灼华虽然一肚子的怒气,却也没有办法。她撩起轿帘的瞬间,冰冷的寒风涌进轿内,把整个轿帘卷了起来。灼华被风吹的睁不开眼,她伸手想把那卷起的轿帘拉下来。她只好眯缝着眼去拉轿帘。
不经意间目光看了,远处的深巷之中,模模糊糊的好似有一抹白色人影,正在寒风中晃晃悠悠的在朝她的方向飘来。她惊恐的张大了嘴吧,原本好看的五官,在此时都纠结在一起变了形状。
那抬轿的轿夫见状。吓得屁滚尿流扔下轿撵也不管轿中之人,慌忙的逃走跑走,消失在黑暗之中。
灼华颤抖着从轿撵里爬出来,她浑身僵硬的犹如一块木头。就连从地上站起身来,都费了好大的力气。立在寒风中的灼华,转身寻找她的贴身婢女。发现那婢女早已经被吓得昏倒在了地上。
灼华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近的白影,娇小的身子瑟瑟发抖。
那白影在她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住。长发披散下来。惨白脸上只能看到两只黑洞洞的眼睛,眼角处有一行血泪流至下颌和那艳红如鲜血般的嘴唇。
她想迈开腿逃跑,可是她的腿好似已不是她的,僵硬的早已麻木不听使唤。嫉妒的惊恐牵扯她身上的每一根神经,都不受控制的停止了工作。她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灼华,你害死了我,以为找高僧为给我超度。我就会原谅你吗?不,我死得冤枉,你的给我偿命。即便你念上七七四十九天也没用。我不会放过你的。你让我死不瞑目。我生生世世都要跟着你。哈哈……。哈哈……”
灼华在极度的恐惧中已接近崩溃的边缘,悔恨的泪水盈满了整个眼眶。她颤抖着祈求道:“姐姐,你别来找我。我不过是别人的一颗棋子。受制于人。我又能怎样。你应该去找她,是她一直在你的玉容膏里做的手脚。才使得你身体虚弱。不能有孕。这些都跟我无关哪。”
“那个人是谁?”
“我不能说,我说了不光我活不了。我的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的。我就是死也不能说的啊。”灼华哭喊道。
“哈哈哈哈……。,不说那你就去死吧,”一声声犹如来自地狱,令人头皮发麻的幽幽如鬼魅的笑声传入她的耳膜。一双惨白纤细,骨节分明的手向她抓来。狠狠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灼华瞪着那双惊恐的快要突出眼眶的双眼,死命的挣扎了几下便昏死了过去。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黑暗中走出一行人来,轩辕业和释空大师。轩辕业的身后站着那四个轿夫。
那轿夫本是轩辕业的暗卫,专门来出演了这场由莫齐月导演的大戏。
轩辕业看了一眼昏死在在地上的灼华,对身后的暗卫道:“把她们送回如意殿。”
清理完现场。莫齐月看向释空大师,眸光幽深而沉静,她道:“释空师傅,明日,灼华娘娘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去找师傅您。到时候咱们照着原计划。套出幕后真凶。”
释空大师点点头,:“阿弥陀佛,出家人被不应该搀和着俗世之中来。我佛慈悲,也不能见着好人冤死,坏人当道。老衲唯有出手相助。阿弥陀佛。”
“谢谢您,释空师傅。佛祖慈悲,定不会眼见着坏人祸害人间。”莫齐月说。
释空大师带着他的两个弟子,由剩下的两名暗卫护送,回了芳华殿。
轩辕业和莫齐月站在原地目送释空师傅消失在黑暗中。
风还在呼啸着。轩辕业把身上的玄色狐裘大氅,解下披在莫齐月身上。顺势握住了她那冰凉刺骨的小手,放到嘴边,哈着热气。
那声音极度的温柔。道:“月儿,冻坏了吧。”
莫齐月没有想到轩辕业会有这样的举动,她愣住了。有些尴尬的抽回手道:“我不冷。”
还要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