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黎轩见假莫云和父母亲来了,就站起身,紧紧拉着牧韵的手。
“真是活见鬼了,怎么还有个新娘子?”
“两人长得一模一样,莫不是莫家还有个孩子?”
“你说这白家少爷也真是的,和两个长得一样的人纠缠不清。”
“别说了,你忘啦,两年不是说他外出的时候不慎坠落悬崖的吗?坠落山崖还能活着回来,你说奇不奇怪?”
城中百姓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白父拍了拍手,大声吆喝起来:“大家都散了吧!这是鄙人的家事。”
众人渐渐散去,此地就剩白父、白母、假莫云对着牧韵和白黎轩。
“你是?”假莫云神色还恍惚着,轻声问道。
牧韵罢了罢手:“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是你们要找的白黎轩。”
白父、白母听了她这话,脸色难堪起来。
许久以后,白父叹了口气,道:“唉!该来的总是会来。”
他望向白黎轩说到:“孩子,其实你不是我的儿子。虽然你们长得一样,可是自己的孩子我怎么会认不出?”
白黎轩皱起剑眉,问道:“父亲,这是何意?”
白父回忆起往事:
“两年前,你和我一同去爬山,途中你不慎从悬崖上摔下去了。后来我到山底去寻你,哪知连尸骨都没寻到。不曾想,前段时间,我去东坡山上,就看见你活生生的躺在那草地上,我还以为是你没死,就将你带回,掩盖了这件事。”
牧韵问道:“后来你为何察觉白黎轩不是你的儿子?”
白父回到:“你醒了,不记得以前的事。开始我只当你是失忆,后来我发现你和黎轩的生活习惯,性格脾气完全不同,更没有你武功高强。自己的孩子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所以就怀疑。后来孩子她娘替你量身材裁嫁衣时,意外看见你后颈没有了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胎记,就明白过来。”
话落之时,白父脸上已有两道泪痕。
白母此时已经泣不成声,摊在地上:
“孩子,你别怪我们,我已经失去了一次儿子,真的不想在失去第二次。”
白黎轩上前扶住她:“母亲,虽然我与你相识之日不多,但这些日子我是真的将你当成自己的母亲的。”
“即使如此,白黎轩不属于这里,所以不能再呆在这里,我今日来,就是要带他离开。”牧韵并不明白人间的父慈母爱,她现在只想尽快带白黎轩离开。算了算时间,过不了几日就是女娲的祭祀大典了,一万年才有一次,要抓紧。
白黎轩跪下,对白父、白母拜了三拜,道:“今日我白黎轩愿认二老做自己的父母,只是恕儿子不孝,不能为爹娘养老送终了。”
白父白母连忙扶他起来:“你能有如此心意,我们也算无憾了。”
“姑娘,可否能让我与黎轩哥哥单独说几句?”一旁一直不出声的假莫云请求道。
牧韵点头示意。
假莫云对白黎轩道:“黎轩哥哥,请随我来。”
到了对岸的桥上,假莫云用手撑着栏杆,让自己麻木的身体有个依靠,说到:“以后,你不在,我会替你尽到孝道,尽心侍奉公公婆婆,为他们送终。”
白黎轩于心不忍,本就是自己耽误了人家,让她新婚就变了寡妇:“我们未行周公之礼,何况这场婚礼并非真的你情我愿;你可以再嫁的,不用如此委屈自己。”
假莫云摇了摇头,道:“这辈子我非黎轩哥哥不嫁的。”说到‘黎轩哥哥’的时候,她那死灰一般的脸,就有了几分生机。
她突然话锋一转:“黎轩哥哥,你会另娶他人么?”
白黎轩没有回答她,只是看着河对岸。假莫云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去,只瞧见是那个和自己长得极像的女子在来回走动。
假莫云苦笑起来,答案早已给出,不需要言语。她说到:“其实,我第一次见到醒来的你时,我就知道你不是我的黎轩哥哥,只是我不愿意放手,不愿意承认。还是要谢谢你,让我重新看到他的脸。”她没有流眼泪,不是因为不伤心,而是因为难过到了极致,无泪可流了。
白黎轩眺望远方,缓缓说到:“初见你时,我也是如此,我们都是可怜人。”
“不过,很显然,黎轩哥哥,你的挚爱还尚存人间,你一定要珍惜她,一定要和她快快乐乐的在一起。”莫云握着他的手,勉强给了他一个大大微笑。
白黎轩拍着她的肩膀,道:“嗯,你也要幸福。”
“嗯。”她终是舍不得的撒开手,看着白黎轩走向牧韵,目送他回该回的地方了。
只见半空中出现了一道门,待他们跳进去之后,就消失了,什么也没有留下。若不是身穿嫁衣,假莫云怕是会认为这一切不过是场梦。
其实对于假莫云来说不管是不是真的,终不过一场短暂的美梦。
今夜本是家家团圆赏月的日子,眼前确是人走茶凉。
假莫云穿着红衣,独自在月下跳起舞来。
明月当空,曼妙女子,艳妆红衣,青丝墨染,甚是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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