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二拐一看小莲，腥红着两眼，像是埋着深仇大恨似地，上来一把抓住小莲头发，抡起胳膊就要打。
唐海秋跳下马来，扯过身边人身上的长枪，抵着郑二拐的脑袋，冷冷道：“你给我动她一下试试！”
“你你你！”郑二拐一愣，随即道，“你不就是老阎家那个啥也不是的童养媳吗？敢管老子的闲事！”话是说的仗义，可是语气却一点气势也无。
“你甭管姑奶奶是谁，有种，你动她一下试试！”正说着话时，郑家庄一屯人差不多都过来了，纷纷观望。
郑二拐后娶的媳妇许花香躲在人群后面看着这边，大气也不敢出。
海秋支使小莲把俩孩子抱到马车上，背转过去。总不能让大人的肮脏污了孩子的眼。
她扯下马鞭塞进折回来的小莲手里，命令道：“打他！狠命的打！”
小莲犹豫了一下，“这——”
“你要是不打，休想让我给你带走孩子！”海秋威胁道。
“啥？带走孩子？”郑二拐急赤白脸喊道：“那是我老郑家的儿子，我老郑的家的根儿，你们休想给我带走！”
“那得看小莲打你打的够不够狠了！如果够狠，儿子就是她的；如果不够狠，那儿子就是你郑二拐的，哈哈哈！”唐海秋流里流气的道。
“你打不打？”海秋斜瞪一眼小莲。
“叭！”一鞭子下去了，小莲的恨，总算被她自己打出了一个出口。
小莲打得累了，坐在石头上小憩。
海秋望着地上鼻青脸肿屁滚尿流的郑二拐，道：“小莲哪给你丢脸了？哪给孩子丢脸了？你给我说说！”
郑二拐抬起变了形的脸，道：“她给鬼子糟蹋了，她就是破货，给全村的人都丢了脸了！”
海秋笑着站起身来，用马鞭一一指过村里人的脸，问：“小莲给你们丢脸了吗？嗯，丢脸了吗？”村子人纷纷摇头。他们敢说啥？海秋身后那些个端着枪的，可都不是好惹的。
海秋又蹲在郑二拐身边：“你也知道小莲是给鬼子糟蹋了啊！她不是自愿的，也不是主动投怀送抱的，她是给你们一家子在河边洗衣服时被鬼子抓去的！你明知道她在鬼子的那座炮楼里，你怎么没勇气把她救出来？你郑二拐凭什么嫌弃她？”
海秋往地上一啐，“阎小莲你真tm瞎了你的狗眼，嫁给这么个窝囊废！——从嫁进你们郑家门，你们就没给过她好脸色，怀着孩子还被你拳打脚踢。她一个人拼了命的从鬼子的慰安营里逃出来，你不觉得庆幸，反倒变本加厉的打她，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挨打的滋味！”
海秋亲自打他。
海秋会打，她不像小莲打的那么乱七八糟、毫无目标，她位置找的精准，她只打一处，那就是男人的命根子。
海秋几鞭子下去，郑二拐裤裆湿红一片，命根子与身体分离开来，郑二拐昏死过去。
海秋拉着小莲，上了车，娘三个抱在一起，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大柱不敢叫小莲使劲抱，小莲掀起大柱的衣服看，眼泪一下子又成了河。
“咋啦这是？”
“他给打的。”
“为啥打你？”
“不知道，喝醉了就打。”
“没人拉着？你奶奶呢？”
“她说你生的孙子，她不认。”
二柱回过头说，“那女的在一旁说，打的好，打死算了。”
“你奶奶不是最疼你，你也常挨打？”小莲问二柱。
“自从你走了，她就不疼俺了，她说你让她抬不起头来。”
小莲羞愧地将孩子们抱在怀中。
海秋恨道：“小莲，你不要自责，搁以后，你就是那段罪恶历史的证人，你是民族英雄！”
小莲哽咽道：“我不要当什么英雄，只要我的孩子们不怪我就好。”
“我们不怪娘。”俩孩子异口同声。
大柱道：“郑家人太窝囊，窝囊人才做那事，娘，你是好人。”
二柱也点点头，“娘，以后我和哥保护你，再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有此二子，所有苦难都值了。
唐海秋觉得自己这次做了一件真正有意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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