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丘。
秦琼率三千齐郡兵赶到,他一入城便赶到县衙,向张须陀请罪。
“职下来迟,请通守责罚。”
张须陀正跟罗老爹下棋,一名大夫在帮张须陀清理伤口,重新包扎。他肩膀上有处伤口都已经见骨,可大夫拿刀子割他已经腐坏的肉时,他却还能神色自若的跟罗老爹下棋,眉头都没皱一下。
“叔宝啊,你来的正好,一点也不晚。长白府的周德威已经打探清楚,裴长才石子河二贼兵败后,一路东窜,麾下溃散一光,如今二贼只带着百余骑跑到了北海的王薄王勇二贼那里。二王如今联合了秦君弘等,聚集北海博昌,聚贼三万余,下一步肯定就要窜入我齐郡。我决定杀他个出其不意,不等他来,我们先去。”
老爹也跟秦琼打了个招呼,“叔宝,坐。”
“姑父也负伤了?”
“不碍事,擦破了点油皮而已。老了,许久没动过刀兵了,一把老骨头,再上战场连几个毛贼都对付不了了。”
张须陀笑道,“罗老哥过谦了,这次大破裴石二贼,你们罗家可是立了大功,满门功臣啊。”
“你老哥一把铁锤,那是老当益壮,杀的贼人可是望风而逃。”
“张通守你的马槊骑弓,那才真正杀的贼人哭爹喊娘呢。”
秦琼坐在一边,看着两老汉互相吹捧,有些哭笑不得。
“通守,诸贼还未进入我齐郡内,尚在北海郡内,我们直接越境出击,可以吗?”秦琼问。
“有什么不可以的,你表兄弟罗成以前可不止一次越郡剿贼,咱们必须得主动出击,不能让他们进入齐郡。再也不能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了。如今河南诸郡,处处反贼四起,咱们不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否则,等周边诸郡贼人势大了,也一样不会放过我们。”
罗贵放下一颗棋子,“通守棋高一招,下一步,看三步。这招主动出击,非常好。老罗虽不中用了,可也愿意带着儿子女婿一起率章丘乡勇随同出征进剿。”
“哎呀,能得罗家干将相助,那我真是如虎添翼啊。”
“那这事就这么说定了?”罗贵道。
“嗯,明日便出兵。”
·······
辽东。
玄菟城。
经过日夜赶工,罗成已经赶制出了不少的肉松。
一头头牛羊经过宰杀,然后煮炖,再经过大舂磨舂杵捣烂,再炕干。五斤鲜肉,大约能得一斤干肉松,这些肉松制作粗糙,口感很差,但经过左五军将校们的试验,发现充饥饱腹的效果确实很不错。
一小把肉松,配上几把炒米,放水壶里添点水,就挂在身上或马鞍上,晃啊晃啊,等过小半时辰,就成了一壶肉松粥。
吃上一碗,能管半天不饿。
虽然难吃了点,可是扛饿,而且有人连续几天都只吃这肉松粥,发现人丝毫没有变虚弱,依然龙精虎猛。
“每人十五斤肉松够了吗?”
“够了,每战兵五斤牛肉松,五斤羊肉松,另外五斤猪肉松,而辅兵是五斤羊肉松,十斤猪肉松。重骑兵和陌刀兵,都额外再给五斤牛肉松。都已经制作完成,且按将军的命令下发给了所有将士们。”
“很好,既然还有猪羊,那就再加紧弄一批出来,让辅兵带着。”
罗成对加工进度很满意,几万人一起努力,效果还是不错的,牺牲了口感后,量得到了保证。
“马、骡、驴、骆驼,能带多少就带上多少,带上这些牲口,不但能帮着驮运物资装备,还能载人,关键的时候,也还能做军粮。大家得做好心理准备,咱们这次是要深入敌后,转战千里,所有这个粮食能多带点就多带点,别指望着后面会有供给,除了咱们自己,谁也指望不上。也别指望着能就地补给,高句丽这破地方,穷的很,我们一去过,肯定各地都会坚壁清野,到时想就地补给会比登天都难,咱们还是趁早断了这念想,早点准备充足的好。”
“将军说的有道理。”魏征也道,“咱们就按将军的话去做,多带点肉松、炒米,这样能节约不少运力,少运粮食咱们多运军械武器,到了敌后,不但粮食难补给,这武器装备就更难。而且咱们还得罪了那卫尉寺卿,所以也更别想着他到时会给咱们补给,趁现在这玄菟城还在咱们手上,城里的武器装备,能带走多少咱们就带走多少。”
在罗成的这种思路之下,左五军现在是武装到了牙齿。
原本府兵每火十人备六匹驮马,而罗成这里,现在是每个战兵一匹坐骑兼一匹驮马,然后辅兵直接不要马车了,全改成装备骆驼、马、骡、驴,大量装备。
每个士兵的弓箭准备量是三百支,足够打上十几场战斗。
原本攻下玄菟几城后,仓库中有大量的物资粮食,可现在罗成这么一弄,几乎搬空了。
就这样,时间到了四月初。
各路大军集结怀远,而原本就驻扎于辽河一线整编而成的左六右六两军,则也顺势自北路渡过辽河,进入辽东。
左六军大将李景,右六军大将罗艺。
两位军主大将,一个是罗成老师,一个是罗成的叔父。就在不久前,张须陀给罗成回信,说赞成他拜李景为师学习兵法,罗成拜李景为师也不是就要跟他脱离师生关系,所以张须陀并不反对,还对他说了许多李景的厉害之处,让他好好学习。
两位大军先后渡过辽河入辽。
入辽后,李景进驻苍岩城,而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