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争夺,像这样的狗血事件大概也只能生在豪门大户了。
平常人家无不是在为生计奔波,谁还有空去想生个孩子到底适不适合继承家产。
沈君御看着眼前这位主宰了沈家几乎半个世纪的老人,心思迷惘,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要如何去描述这么一个人。 养父沈宸是一个很懦弱的人,因为母亲沈李秀的过分强势,他每天所能做的就只是听听公司员工汇报公事而从来不能参与决策。久而久之便把对工作的一番热选转嫁到了爱情和艺术上。平日里泡泡女
人,品品美酒,心情好了还能写诗。所谓在事业上一事无成的男人在爱情上和艺术上却是遍地开花,成就了他fēng_liú贵公子的美名。
直至沈君御十八岁那年,原本也是对着沈家怀抱一腔热血的他原本想在成年之后施展抱负,却是万万没有想到沈宸竟然告诉了他的身世,将他施展抱负的火热的心给掐灭了。
只剩下冰冷。 而后虽然在沈氏集团李担任少总裁一职,也渐渐地逼着沈李秀交出一些权力,培养了一些干练且对他忠诚的员工,却始终是因为沈李秀太过强势以及不愿把手上的权力下放的原因而鞭长莫及,致使沈
家到现在都无法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沈君御也明白。
毕竟他不是沈家真正的继承人,所以在权力下放上沈李秀是有所保留的。左右自从知道身世之后他对这个家业没有抱太多希望,索性干脆让自己花名在外,省的这个老太婆对他千防万防。
“老太君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见沈李秀一直沉默着不说话,沈君御不耐烦地问道,下一刻,却见沈李秀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君御!”
沈君御站定脚步,却始终未曾回头。
身后隐隐传来了沈李秀的一声苦叹与苦笑,◇你了,奶奶现在还在查清楚事情的阶段,很多事情不方便说。所以,请你暂且不要离开沈家,回沈家帮我,可以吗?”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站着的身子微微僵了。
沈李秀继续说道:“君御s你了可以吗?”
她说完后竟直接走到他跟前,撑着虚弱的身子想要跪下。
颤抖不止的身子在一瞬间被温热的手掌给接住了。
沈李秀迎上的,是沈君御放柔的目光。
“先回去把沈家的事情处理好吧,需要我的时候再来找我。”沈君御说,把她扶到椅子上坐好,这才带着安子皓离开了。
沈李秀默默看着他离去的身影,终是红了眼,落了泪。
“君御,你真的打算回去帮她吗?”回到谭青翎所住的地方之后,安子皓问他。
“并非是因为她,而是我那去世的养父。他不曾骗我,对我也当真耗尽了他毕生的精力,看在他的情分上,我想对于沈家,我始终应该有个完美的收尾。”
安子皓沉默了。
这个完美的收尾,或许更多的是源自于跟前这个男人内心深处的一份责任。
至少在十八岁以前,他是真心想要把沈家带好。可世事难料,却在十八岁那年知晓了这样荒唐的一个笑话。
有抱负如何?有能力又能如何?到最后不还是屈服在黑暗的现实之前。 “可老太君这个人步步都是算计,之所以如此低声下气让你回去,所想要的不过也就是用你来暂且缓和沈家目前的局势罢了。君御,我不否认沈老太君对你的爱,毕竟和你朝夕相处二十余载,没有感情
是说不过去的。可我也相信,她对你远不够你养父对你来的真诚。她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的只是你的能力,你操控沈家的能力。”
安子皓深刻地为他剖析了目前的局势,沈君御没有回话。他也明白,自己所说的这些沈君御都懂,只是碍于局势问题而不得不选择装聋作哑。
见他始终沉默不语,安子皓想了一会儿后只得默默把手提电脑搬了过来。
“这是芬姐偷偷从老太君那边拷贝过来的,是当年老太君换孩子被拍下的影像,你也看看?”
男人看了他一眼,“换个孩子有什么好看的?”
安子皓笑了,“芬姐有句话让我带给你。”
男人揉着疼的太阳穴,缓缓合上了眼,“什么话?” “芬姐说,当年沈先生在她那边小住的时候常常梦里会喊着‘时非’的名字,这乍听起来其实也没有毛病,毕竟思念过度也无可厚非。可你也知道,沈先生比较文艺,喜欢写一些诗词歌赋啊之类的。她说
,她曾经在沈先生的诗词里见过他写的内容,里头所写的时菲,是芳菲的菲,而不是非洲的非……”
话到此处便戛然而止。
沈君御睁眼看向安子皓,黑眸幽幽转深了。
谭青翎端着茶从厨房走出来的那一刻,两个大男人正面对面干瞪着眼,好像是陷入了某种困局,被某道难题给难住了一般。
谭青翎笑了笑,默默地把茶断了过去。
安子皓接过她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见她小脸红扑扑的,忍不住揶揄道:“谭小姐,你现在真的很君御在谈恋爱啊?”
话音落,谭青翎脸色越红了。
安子皓又道:“你们两个都是雏儿,知道什么是谈恋爱吗?”
“子皓!”
男人沉声喊了句,顺势把被调戏的不敢动弹的女人揽入怀里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说实话,其实谭青翎也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和他谈恋爱。按理说她应该拒绝他的,可是昨晚上他那么可怜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