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沈君御,你别过来啊。”
谭雪拼尽全力把人给推开,站起身不住地往后退去,直至身子地在墙角退无可退,这才不得已面对他,“我跟你说,收起你那一份悲天悯人的想法,我不是谭雪,你这一套对我没用。”
沈君御未曾回话,只深深地看着她,身子往前挪了挪,眼中深情更浓。
对于跟前女人的话,他权当不在意。
只一味地深深地望着她,望进了她眼中的那份情绪。往事悠悠回,他想到更多的,是当时在医院初见时的那一次对峙。
那一次,这个女人被自己禁锢在怀里,因为害怕被现,因为害怕身后的他的可怕力量,所以她把周身的刺给隐藏了起来,给她留下了柔弱的外表。
也恰恰是这一份柔弱,挑起了他精神世界的那一份想要欺负她的神经。萌生了养小猫的想法。
谭雪就是她的猫。 和苏黎生比起来,顾瑾是难以驾驭的,因为顾瑾是个独立的个体,尤其是在一连串的磨难过后。可谭雪不同,谭雪是那么的好欺负,看起来没有任何倚靠。当时的他早已把谭雪设想成一个没有任何依
靠的人,他可以尽情欺负,尽情蹂躏,顺便可以成为她的倚靠。 可时移世易,多年之后,小猫出逃,经历磨折,成了野猫。在外生存,没了依靠,她终于得以把掩藏起来的那份利爪给亮了出来,全身都是刺,稍有受到任何委屈就会保护自己,用周身的刺为自己争
得一份自在舒适的空间。
这就是谭雪。这就是苏曼。
几年光阴,柔弱的谭雪死了,成了性子有些泼辣的苏曼。
他以为他会受不了这样性子的女人,可现在,当知道苏曼就是谭雪之后,他的心中一片柔软。再没了任何挣扎,只一味地全身心地扑在了她身上。
是的。他深深地爱着这个人,无关乎她的性格,她的一切经历。只因为她是他爱的人,那就足够了。
想到这,沈君御深深地叹了口气,说道:“胡长荣,什么都告诉我了。”
那一刻,沈君御明显地看到了谭雪原本僵持的身子在顷刻间软了下来。
她紧绷的身子开始放松,而后整个人如脱力般瘫软在地。 “我以为被人现会很痛苦很尴尬,没想到竟然这么轻松。那种我终于不用再伪装的轻松。是不是很可笑?我明明就是自己,可我却觉得我现在做的和我格格不入。”苏曼说,下意识地伸手抱住了自己
的双膝,她将下颚抵在了膝盖上,苦笑,“说起来,这几天我都有些不认识我自己了。一直都在伪装,常常分不清我到底是盛世白莲花还是一直保持初心的我。”
“在我心里,你一直是你。”沈君御说,异于往常的神情。
“可是沈君御,你该明白。无论我们之间在过去生了什么,或者有什么牵扯,我已经失忆了。我记不起所有人,我和你甚至早已没了牵扯。你在这对我深情款款,没有任何用处。”
“没关系。过去我能让你爱上我,现在和往后我同样可以让你爱上我。”
“过去?”苏曼笑着问,“用那种威逼利诱的方式是吗?我敢说,今时今日,这种方法对我没用用。”
话说完,沈君御却是笑了。
他摇摇头,忽而正经严肃起来,“说起来,我倒是没有想过要用同一种方式。人如果还留在过去,一直用着过去的生活方式,那这个人注定会失败。”
“怎么了?经历了情伤之后,你现在反倒对我说教了?” “没有,就只是对自己的感慨与警告罢了。”沈君御深深地说着,站起身走到谭雪身边,他把人扶起来带到床上,直到对方做好并且情绪稳定后,他才开口问道:“胡长荣跟我说,你一直在做梦,梦里其
实能想起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是吗?”
苏曼点点头。
沈君御继续说道:“小雪,那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苏曼翻了个白眼,“我当然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我现在还会用苏曼的身份活着吗?”
这个男人是怎么回事。时而暴躁如神经病,时而又神经如鬼畜,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怎么看上他的?眼神简直有问题。
“小雪。我现在告诉你原因。”沈君御说,因为心中疼惜,他已不自觉地伸出手想要握住她的,却被她很快给甩开了。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苏曼说,沈君御这才罢手。
顿了顿,他说道:“造成你这一次车祸的人,的确是沈时非,你的青梅竹马。”
他故意在青梅竹马四个字上加了重音,想必也是在不屑这样的称谓吧。
谁又能想到,原本应该算是彼此心中的白月光的青梅竹马,却是扭过头来害的她几乎惨死的人,但凡稍有血性的人,都会嗤之以鼻。
苏曼顿了顿,没有阻止他。
“至于理由……”沈君御再度皱眉,眼中闪过些许纠结过后,终是说道:“你看过新闻,也知道沈时非几年前进入了沈家,认祖归宗这件事。”
苏曼点点头。
“其实,沈家真正的孩子,真正的继承人并非是沈时非。而是你小雪。你谭雪,才是曾经那个被沈家人抛弃后,又再度被找到的那个人,是爹地唯一的女儿。”
沉默间,沈君御的声音低低地传入耳中,很坚定,很缓慢。
他说的很清楚,没有任何拖泥带水,每一字每一句都如片片利刃般,深深地刺入了苏蔓的心脏。内心深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