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南宫斐无意间看得《龙归诀》上所写禅诗后,登时便惊吓得犹如魂飞魄散一般,料想自己一介书生竟看了这江湖奇书,定是必死无疑!这南宫斐平素聪明异常,可如今之事如此突如其来,他一时间竟也没了主意,在此久了又担心会被盟中之人发现,慌乱之中只有将手中的经书一丢,连滚带爬般地向山下奔去。
这一夜是如此的胆战心惊,南宫斐生怕自己会随时毙命,那真可谓是壮志未酬身先死,却无英雄泪满襟啊!
终于熬过了这一夜,南宫斐在山脚下等了一夜的死,却发现自己竟连半点异样都没有,依旧活得好好的,不免又惊又喜。他似乎又意识到了另一种原因,欣喜地竟有些结巴般地说:“难不成,难不成,我就是,就是那《龙归诀》的,的传人?!”
虽然他自己也有些难以置信,但此番看来,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了。他更加坚定地点点头说:“一定是的,想当年我爹便是经书传人,我身为他的儿子如何让又不是了?既天降此大任于我,我也必该下山闯荡,创立一番功业!”说着,他不免豪气干云起来,昂首阔步地向着山下走去。
这玄天岭正位于真定府(今正定县)境内,山脚下便是真定府内最为热闹的街市。一路无话,待得南宫斐赶到街市上时已是正午时分,他见街上热闹非凡一时也是心情舒畅,信步在这街上闲逛起来,一会儿看看人家卖艺杂耍,一会儿又到摊前询价交易,活脱脱地像一个初入俗世的乡下小子。
正闲逛间,南宫斐忽然感到自己的裤脚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住。低头看时原来是一只小黑狗咬住了自己在摇尾乞怜。南宫斐向来心慈,喜爱这些动物,此刻见这小狗憨态可掬,亦是生了恋爱之情。他俯身去摸那小狗,那小狗也不躲避,反而抬起前爪扒到南宫斐的腿上,摇着尾巴,伸出舌头来舔自己的手臂。南宫斐被它舔的忍不住笑出声来道:“哈哈,你这小家伙和我倒是投缘。想必你是饿坏了吧,已是正午,我也该去吃些东西了。走,我们去吃饭。”说着他一把将那小狗抱进怀里,朝附近的酒馆走去。
正要进酒管时,南宫斐习惯性地向怀里掏了一把,却未曾想掏了个空。他一时恼怒,竟破口骂道:“是哪个天杀的蟊贼竟偷了我的银子?”此刻他怀中的小黑狗似乎能听懂他的话一般暗哼了一声。南宫斐见此便出言安慰道:“别怕,大不了我也去给你偷些吃的来。”他刚刚还骂了那偷银贼一句,此刻一转脸竟也起了偷盗之心。
南宫斐怀抱着小黑狗又转身向街市上走来,忽见不远处有一包子摊,南宫斐拿定了主意,便低头对着小黑狗耳语了几句,那小黑狗竟也听懂了般地叫了一声。南宫斐说了声:“去吧。”便放开了它,任由它跑到那包子铺前乱叫。
那包子铺的老板此刻刚刚蒸好一笼包子,见有一只小黑狗在自己的摊前乱吼,便走过来驱赶:“去去去,我这没东西给你吃,到别处叫去。”
小黑狗听了非但不走,反而叫得更欢起来。那店老板见了便走出了摊位,用脚踢着那小黑狗来驱赶:“快走快走,别影响老子的生意。”
就在那店老板与小黑狗纠缠不清之际,南宫斐竟趁人不备,溜入包子铺中,光天化日之下便伸手从那刚蒸好的包子中偷走了两个,包好揣入怀中。
偷过之后,南宫斐又绕到摊前,装作没管好自己小狗一般地抱起小黑狗,一边赔不是道:“实在抱歉,实在抱歉,我家这狗没看好,给您添麻烦了,见谅见谅。”说着一躬身,连忙跑到了一边。
一人一狗跑到了一处街巷里方才停步,南宫斐蹲下身子,掏出那两个包子来喂给小黑狗。那小黑狗似乎饿坏了一般地两三口便吃掉了一个包子,南宫斐无奈只好又把自己的拿给它吃。
正喂食间,忽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子清脆空灵般地声音:“那喂狗的,你把包子都喂给狗吃了,你吃什么?”
南宫斐回身看去,只见眼前站着一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穿着一身黄裙白袄,肌肤胜雪,长得犹如桃花初绽一般,正笑盈盈地看着自己。
南宫斐虽天资聪颖、才思敏捷,但从小到大还未曾与女孩子接触过,此刻眼前边站着这样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一时之间竟也不知所措起来,只得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见它实在是饿坏了就都喂给它了,我少吃一顿没什么的。”
那少女一笑说:“你倒是心好,可你都丢了银子,哪还有下一顿啊?”
南宫斐正欲回话时,却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来走过来抓住那少女的手腕,死死地盯着她看。
那少女怎么也不会想到南宫斐竟会如此,不由得又羞又怕啊,问道:“你你你,你想想什么?”
“干什么?”南宫斐笑了一声,反问道:“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银子丢了,说,是不是你偷的?”
那少女尴尬一笑说道:“你还挺聪明的,被你看出来了。”
南宫斐本打算狠狠教训一顿那偷钱的蟊贼,可对这少女竟一点也狠不下心来,只好将手一松,说了声:“把银子还我。”
那少女揉了揉被抓红的手腕说:“我要是真想偷你银子的话,还会来找你吗?我只不过是想替你保管一下。”
南宫斐冷笑一声道:“我又不是不认得银子,用你来帮我保管?”
男少女说道:“你一个大男人能不能别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