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江浣玉自岳州与南宫斐、曲灵姑等人辞行后,便同何言勇一道辗转来至杭州,二人刚一如城内便已是亥时,草草地吃了些街边小食充饥后,便要去找寻一家客店投宿。
二人行走江湖也并非带的那么多的行李辎重,只是拿足了盘缠轻装上阵,如今走在这街上倒也是轻松自在。杭州虽有人间天堂之称,亦是一座不夜城,但此刻也已是夜深人静,家家闭户的时辰。何言店都已打了烊,便提议道:“浣儿,待会儿我们到下一条街上去看看是否还有没打烊的客店。”
江浣玉一笑道:“也无需这般无头苍蝇地乱撞了,我们此番前来是要去投靠状元楼,听说这做楼就建在西湖断桥边,我们就直奔那里吧。”
何言勇答应了一声,而后两人便径直朝着状元楼的方向而去。
二人一路驾轻就熟行至状元楼前,果然见此处仍旧灯火通明并且还有些伙计在店内打扫布置,忙里忙外。何言勇见了不由得会心一笑忙上前去刚巧与里面的一位正向外走的店小二撞个满怀。何言勇一笑打个招呼道:“这位小哥,劳驾问您一下,咱这还有没有剩余的客房?”
那店小二倒也客气,但仍旧略带歉意地道:“呦,我说这位客官还真是不巧,我们这楼明日才开张,您今天来得还真不是时候。”
那何言勇也是场面上的人,忙道:“这位小哥,我们兄弟俩赶了一天的路,现在这城中也只有你一家亮着灯,您就通融通融,行个方便。况且这早赚银子您也早得利啊,总不至于这送上门的买卖您也不要吧?”
那小二一笑道:“客官可真会说话,这送上门的买卖,咱们自然会要,只是我们今晚忙里忙外的打扫布置,实在是没空照顾你们二位啊。”
何言勇忙道:“这不要紧,只要能腾出一间房来让我们休息就好,你们还是该忙忙你们的。只是烦请您行个方便。”
那小二无奈只得点头答应道:“那好吧,只不过我们要忙活一整晚,你可别嫌吵。”
何言勇点点头道:“不妨事,不妨事。”
就在何言勇与那店小二交谈之际,江浣玉大致地观望了了那状元楼一番,只见此楼高约十丈,共分三层,临断桥而座,乃是一角楼。整体金檐红砖,屋檐边雕有祥兽,一派京城气貌。又见此楼临着西湖,又与岳阳楼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江浣玉见了不由得心生赞叹,果然好楼,气势恢宏。
瞧了一阵后,江浣玉又看向这状元楼的门脸,果见那匾额上挂着一块红布尚未揭匾。又见门前左右两边的柱子上挂了一副桃符,左边的桃符上刻有一联乃是:不登层楼怎见江湖缥缈。江浣玉忍不住脱口赞道:“果然好联。”又转头要见下联时,却见那右边的桃符上空无一字,不由得心下生疑,走过去指着那空着的桃符问起店小二道:“小二哥,这副上联是何人所出,为何没有对出下联,如此空缺,岂不叫人不解痛痒?”
那店小二也是不走运,不过是出来透个气,却遇上了这般难缠的两位。但无奈他也只能客客气气地陪笑道:“客官有所不知,这副上联是我家主子写上去的,他出了这上联却没对下联是有意为之,为的就是寻一文采出众的公子给对出这下联好以文会友。我见公子也应是读书人,不如赏脸帮忙给对出这下联如何?”
江浣玉自幼生在王府却也是出身军门,从小便学得是骑马射箭。便是读书也读的是兵法韬略,在落难之前从未读过什么诗词歌赋。不过好在他之后拜了南宫斐为师。那南宫斐本就是奉经弟子、一介书生,吟诗作对自然是看家本领。这江浣玉与师父相处良久自然也是学了些诗书,况且每日这般地耳濡目染可谓是不会做诗也会吟。
那江浣玉沉吟一阵后便道:“好,我便姑且一试。我对出的这下联是‘一望山河才知天下寂寥’。”
“好一句‘一望山河才知天下寂寥’,果然是对仗工整,气势磅礴。恢弘之中又带有一丝凄婉,足见足下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江浣玉那边话音刚落,便听闻半空之中传来一声缥缈的赞誉之声。江浣玉闻声向上望去,只见那状元楼的楼顶之上正立着一位气宇轩昂的贵公子,只见他身着一袭绫罗素锦袍,手持一柄折扇上书一行行楷曰:人云我不云,于胸前轻摇。其态度从容,举止儒雅,俨然一副文人之态。
一见这贵公子的举止样貌江浣玉便知他就是这状元楼的楼主,而门前的那副上联也是他出的,如今自己虽对上了下联,但却不知他是喜是怒,只得微一施礼,客气一声道:“公子谬赞,在下信口胡诌还望公子不要见怪。”
那贵公子轻摇折扇,朗笑一声道:“足下不必客气,在下留出这下联目的就是为了以文会友。适才足下所对甚合我脾胃,明日我便差人将足下所对之联刻在那桃符之上,叫全城百姓一睹足下文采。”
江浣玉又施一礼道:“如此便谢过公子抬爱。”
那贵公子一笑道:“足下既文采过人,可否愿赏脸上来与在下同饮一杯?”
江浣玉一笑道:“恭敬不如从命。”说着,纵身向上一窜,使出一个燕子三抄水,每一层楼便借力向上踏一步,共踏三下落于楼顶之上。
那贵公子见了江浣玉的这一手轻身功夫不由得拍手称赞道:“未曾想足下的轻功竟也如此了得。来,请满饮此杯。”说着便放下折扇,走到摆放在楼顶的酒桌前倒满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