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纪小无露出笑容,苏鹤鸣也不由得笑了笑。
但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管他与纪小无的关系如何亲近,也不过是浮在表面上的一层纱而已。
纪小无依然没有真正的接受他。她表现出来的逐步亲近,比起欺骗,更像一种本能的表演。
说实话,这是苏鹤鸣第一次感觉追求女人是个困难的事,他鲜少遭到拒绝,虽然他知道那些人未必是出自真心。
纪小无睡下后,苏鹤鸣神色复杂的回卧室关上了门。他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他是不是应该好好考虑一下自己的事了?就这么一直追求纪小无下去,难道就是对的么?
如果她真的对他没有一点感觉,那他再怎么坚持下去也是无济于事。
从他喜欢上纪小无开始,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荒诞的闹剧。不同于他的认知,也没有任何一种经验能帮助他处理这件事。
“妈的,到底是谁疯了?”苏鹤鸣握拳狠狠的捶在床头柜上,又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啧。”苏鹤鸣烦躁的摸了摸兜,却发现兜里空空如也。因为纪小无不喜欢烟,他早就把烟扔了。
该死!大不了他……苏鹤鸣想发个狠,干脆放弃算了。
然而那个单薄的剪影就像是长在了脑子上似的,这种时候反而愈发清晰了。
苏鹤鸣崩溃的抱住了脑袋。他到底该怎么办?
——————
“嘀嗒——”粘稠的液体滴落,阳台的地板上积起了一小滩水洼。
纪小无神情麻木的跪坐着,握着水果刀的右手用力的起了青筋。左手腕上割得稀烂的伤口已经差不多止血了。
痛感像是被隔在墙外,又像是捂着棉被听外面的声音,模糊的几乎不存在。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纪小无摸了摸已经结痂的伤口,指腹上粘上了未干的血浆。
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
客厅里好像在吵,闹哄哄的也听不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听见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喊。
纪小无顺手拿一边的拖把抹了几下,在地上拉出了几道暗红的长痕。
勉强把地拖干净了,纪小无刚放下拖把,门就被粗暴的打开了。
“苏鹤鸣,你冷静点!”“苏少你要是作下谁也救不了你啊!”“……”
几个人闹哄哄的进了屋,最前面的苏鹤鸣被好几个人拦着,可还是毫不动摇的冲了进来。
“啪嗒”灯被打开,突如其来的光让纪小无不由得眯起了眼。
“你们搞什么?”纪小无眉头纠结在了一起。
苏鹤鸣两眼和脸颊都是通红的,不知道是因为刚才的争执还是情绪激动,喘的很厉害。
印醉见纪小无没睡,一个劲的给她使眼色。纪小无更疑惑了。
见纪小无这么没默契,印醉骂了声“智障”,干脆走到纪小无面前,一脸严肃的说:
“苏鹤鸣那小子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干了大半瓶白的,就开始耍酒疯。”
“到我这耍酒疯干嘛?”纪小无扬起嘴角,扯出一个诡秘温柔的笑。
“你怎么笑的这么恶心?”印醉担忧的看着纪小无,“你不会也受刺激了吧?”
“怎么会。”纪小无眨眨眼,“说起来,这小子怎么今天这么刚?”
印醉听后,幽幽的瞥了纪小无一眼,“你这人心里没点逼数吗?”
“好吧。”纪小无耸耸肩,看着站在门口瞪眼的苏鹤鸣,笑容褪去,神情变得庄重起来。
苏鹤鸣还不算太冲动,停在门口那块,喘着粗气死盯着她,怎么看都像是个受欺负的小姑娘。
“有什么话过来说吧。”纪小无语气轻柔含糊,飘忽的语气就想梦境中传出来的。
有这么一瞬间,苏鹤鸣觉得心情沉静了下来。
但下一刻,苏鹤鸣又皱紧眉头,大步走到了纪小无面前,闭眼长长吐出一口气。
“小无,我有问题想问你。”说出这句话时,苏鹤鸣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心情再次动摇起来,张着嘴半天没说出下一句话来。
“别急,慢慢说。”纪小无的语调依然低缓,平静的仿佛置身事外。
苏鹤鸣的拳头攥紧了,咬牙注视纪小无的双眼,那双深渊般死寂的平静的黑眸也在回望他。
他想,他接下来问的可能是句废话。“呼……呼……”话到了嘴边,才是最难说出口的时候。
脑子里涌出许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麻痹感从大脑蔓延到全身,思想宛如被剥离了身体,四肢都不受支配了。
纪小无从始至终的耐心的,以一种极为温和而富有耐心的神情看着苏鹤鸣,看在旁人眼里却有些毛骨悚然。
“小无,我……还有机会吗?”苏鹤鸣嘴里发苦,说出来的话也干巴巴的。
在场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纪小无。这种事处理起来很麻烦,可以说是没有哪种方法是完全妥当的。
但是他们也没想过纪小无会说出这种话。
“呵,这事的确是我的问题了。犹豫不决对人也是伤害啊。”纪小无眼睛微微眯起,浅淡笑容明显的浮了上来。
看着纪小无的这个表情,苏鹤鸣没来由的感到自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我答应你。”平缓的语调尾音细微的上扬。
苏鹤鸣的瞳孔缩紧,一时间惊骇居然大于喜悦。
“你说过你有喜欢的人……”
“我有过。”
“可是……你喜欢我吗?”
苏鹤鸣看见纪小无的表情僵了一下。
“这样啊。”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