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点半。
寂静的楚家老宅里传来了怒吼声。
一个小时前,楚玉民接到了楚云擎的电话,父子俩推心置腹地谈了近一个小时,楚玉民成功被楚云擎劝服,同意他们一家三口移居法国。
可是,等到楚玉民把这件事告诉云晓柔时,可谓是在沸腾的油锅里倒了一盆冷水。
噼里啪啦的爆炸了!
“楚玉民,儿子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凭什么一个人做决定?”
“好啊,你们父子俩都被那个虚情假意水性杨花的贱人迷得团团转,好人都你们俩当了,坏人让我当。”
云晓柔掐着腰,脸红脖子粗地狠狠怒视着楚玉民,见他一副‘你尽管怒火中烧我依然风平浪静’的节奏,云晓柔气得都要喷血了,弯身拿起枕头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顿爆打。
“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楚玉民忍无可忍终于也爆发了,夺过枕头一把扔在地上,而后下床怒不可遏地指着云晓柔,吼了一声。
自从结婚到现在,两个人过了大半辈子了,这是楚玉民第一次吼云晓柔,她一时间被吓怔住了。
过了五秒才反应过来,眼泪哗拉拉地流下来,甚是委屈地哭诉道:“是我要我无理取闹吗?我这样做难道是为了我自已嘛?!还不是为了你们老楚家的名声------”
楚玉民摇头叹了口气,语调放柔了一点,“你是知道的,这两年国内市场,以及亚洲和美国市场已经饱和了,为了长远发展,楚氏集团必须开拓欧洲市场,而这么重大的担子也只有云擎才能担当,也只有交给他,我才放心。刚好眼下江城又是是非之地,云擎这才决定带暖漾和洛洛离开的。他们只是在法国定居,又不是和我们老死不相往来------”
尽管楚玉民说得句句在理,可云晓柔根本听不进去,她抽了两张纸巾擤了一把鼻涕,怒火丝毫不减地抱怨道:“别当我是傻瓜!你们父子俩现在合起伙来替那个女人说好话!云擎为了事业去法国,我也不会反对,可是现在交通通讯如此发达,为什么非得定居法国,当空中飞人不行啊?!说到底,还是那个贱人撺掇的,她就是要让云擎和我们划清界线,就是要把楚家搅得不得安宁。”
“如果不是你下手那般重,把暖漾打得鼻青脸肿,膝盖伤得连路都不能走,云擎也不至于会带暖漾和洛洛走------”
“她可真是应了那句不入流的话,女人都是水做的。我就打了她一巴掌,又没踢她,她膝盖上怎么可能会有伤。肯定是她自已走路不长眼睛撞墙上了,就在云擎面前哭诉是我踢她的------”
“唉~”楚玉民摇头叹息,越发觉得云晓柔就是一个市井泼妇了。
楚云擎虽然也把这件事告诉了楚玉民,但是有叮嘱他,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让他不要去责怪云晓柔,也不要在她前面提及此事,可楚玉民这会儿也在气头上,有点口不择言了。
和慕暖漾接触几次,虽然每一次她的话都不多,但是阅人无数的楚玉民能感觉到她是一个真诚善良的孩子,再加上她把洛洛教育得那般好,楚玉民十分喜欢洛洛,潜移默化中也对慕暖漾加深了好印象。
还有一层原因,大概男人,尤其是一个在事业上如此成功的男人,也是没有时间像云晓柔这样的家庭主妇一般,有那么多的时候去钻牛角尖,所以凡事楚玉民都能很快便看开了。再加上每一次,楚云擎也能推心置腹地和楚玉民深入交谈,从男人的立场出发,楚玉民是支持赞成儿子的做法的。
但是,这看在云晓柔眼里,完全就是楚玉民也被慕暖漾迷惑了。
到最后,两个人越吵越激烈,还是被吵醒的施红红下来好一番劝说,才把云晓柔劝到自已房间去,暂时平息了这场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