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青阳和涂音的奇珍异宝,后又皇孙们为国献计献策,凤昭不打算将母亲准备好的夜明珠做寿。他虽年岁在外国使者中是最小的,但唯独他是一国之王,万不可失了一国之主的气度。再者,如果献出夜明珠的话,岂不成了跟青阳和涂音一样的后夏依附国。
“陛下定是见过不少奇珍异宝,后夏的国库想必也不缺这些东西。既然是过寿,是件喜庆吉祥的事,为表邻邦友敬,我南冥请一‘寿’字献给后夏主君。请陛下移步殿外。”
群臣井然有序,拥着辛夷伯甫到风云殿外,而内眷们从侧门上了连廊张望着。不多时,恍惚有一仙子从天而降,白袂超脱,万花簇拥。只见小白指尖点染,袖里盈香,万花便缀成一个大大的“寿”字,姒凌更是引了蝴蝶来绕着“寿”字飞舞盘旋。
固然没有人相信这世间有什么神怪妖魔,可那人真如仙人下凡般超脱,令人神往。众人痴怔许久,辛夷伯甫问道:“那是何人?”
“回陛下,他是八年前南冥韫王派来驻使后夏的令仪王,也是小王的王兄。”凤昭道。
“令仪王气质不凡,飘逸超脱,似非凡人,更像是天上误落凡尘的仙人。”年近花甲,却还胸怀一统南方的远大抱负,如果可以,恐怕辛夷伯甫最想要的是长生——据说,仙人可以长生不老。
乘兴之际,西侯羽和御静拜见,二人贴侍印风和幼白妘觅各自呈着相类似的锦盒。
“陛下励精图治,勤政爱民,小王自小以陛下为教习榜样。此次为陛下拜寿,更是亲眼见证后夏物阜民丰,江河安泰,这都是陛下的英明神武。因而,小王求了父王,将汜国国宝太鸣阳珠呈于陛下做寿,望汲陛下恩泽。”
西侯羽言语款款,自是一派柔弱书生的作态,命印风将一只锦盒奉上。伯甫王的贴身礼监将锦盒接过,太鸣阳珠内隐着的似极力外现的黄色光芒微微刺着辛夷伯甫的眼。忽而,辛夷伯甫面慈目笑,道:“孤竟不知这太鸣珠果真有阴阳之分。”
辛夷孟忙出列请罪道:“儿臣愚钝,竟在驿馆闹了出乌龙事件,父王恕罪。”
那立于高处,形态巍峨的君王似乎是很满意辛夷孟的默契,二人竟堂而皇之地唱起了双簧。伯甫王道:“你固然有罪,二珠混淆,几不曾引起公子羽的误会。幸而公子羽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这才免你一难。现下孤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你速速寻回太鸣阴珠,此事方才能了。”
“谢父王。谢公子羽。”
“倒也不劳孟王殿下费神,本宫已将太鸣阴珠从广林鬼魅手中夺了回来。”只见一英气女子在殿下道,“北冥御静公主拜见后夏伯甫王。”
“原是北方雪域之国的公主,欢迎来我后夏之邦。”本来此次宴会辛夷伯甫旨在南方各国,不想远在千万里之外的神秘雪域北冥竟也前来。欣喜之余,辛夷伯甫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他仍笑地那般慈善:“方才公主说寻到了太鸣阴珠,可是何意?”
“御静此次冒昧出现在伯甫王的寿宴,既是向陛下讨一样东西,也是替义弟汜国公子羽解一桩忧心之事。”御静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汜国与北冥在地域上南辕北辙,甚至可以说是风马牛不相及,两国的公主和王子结成姻亲已然震撼,而两人竟结为金兰姐弟,真是亘古未有,风云殿在座者无不惊讶。
无视众人细言碎语,御静直言道:“相传太鸣珠乃上古镇压魔族的神珠,在万年前一场撼天动地的神魔之战中,镇压了魔尊血灵依,此后,九天玄女天尊命南冥和北冥分别守护太鸣阳珠和太鸣阴珠。不过,太鸣阳珠在三百年前被一位巫觋带入深山看护,几经流落,到了汜国。而太鸣阴珠则为江湖上日渐崛起的神秘教众广林鬼魅所盗,广林鬼魅为争功起了内讧,导致太鸣阴珠遗失,被一樵夫捡了低价卖给当地的黑市,后又被当时恰巧去黑市查案的伯甫王遇见,这才入了后夏的国库。”
伯甫王静默稍许,才道:“太鸣阴珠是孤身为世子时在黑市上所见,不过,此珠光溢华彩,灵动晶莹,孤一眼便看出此珠乃遗世奇珍,实在可堪国宝。”
“不瞒陛下,太鸣阴珠遗失数年,我北冥遍寻无果。前不久听闻太鸣阴珠在后夏出现,御静便受命前来寻找,适逢令仪王和义弟也在寻找太鸣阴珠,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如今,二珠齐聚,太鸣阴珠遗失案已破,御静恳请后夏尊贵的陛下,将二珠归还南北二冥。”御静奏请。
且先不说后夏臣子们听闻此言议论纷纷,皇长孙辛夷绍道:“御静公主怎生好驳汜国进献之物,公主若要了去,那天下人岂不要笑汜国都是不知礼节的蛮人!”
“是啊!太鸣阴珠乃我国国宝,怎能如此轻易拱手相送!”后夏众臣子纷纷附和。
西侯羽浅浅一笑:“绍公子见笑。太鸣阳珠既已送出,便是陛下之物,陛下任意处置,小王绝无二话。”
“皇爷爷,太鸣阴珠曾为广林鬼魅所盗,想必他们是看定了这珠子。今日,虽御静公主他们将其找回,难保广林鬼魅不会再次偷盗,甚至招来杀戮。”辛夷缪道。
“我后夏泱泱大国岂会怕一众流寇,王弟怕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辛夷绍冷笑道。
“难不成王兄未曾听闻十年前南冥巫祭宫之罹难?八只鬼魅来去无影,一夜之间便将南冥圣宫屠了干净。”辛夷缪道。
西侯羽本不该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