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苌衍手上的血迹,声音尴尬似的柔和缓慢:“苌衍,不是你的错。”
箴是仪从宫城回来的第一时间,赶到了凤栖台,没有痛哭流涕,没有撕心裂肺的呐喊,整个楼内氤氲着让人窒息的沉默。
“少傅和祭师在灵堂祭祀,请丞相在书房稍等片刻。”
箴是仪没有理睬公孙荻的邀请,他掀过一道道白幡,站在灵堂外,凝视着苌衍恸然的身影,然后默然走近。上了三炷香,拜了几拜,才转身对苌衍说:“死者已矣,节哀顺变。”
苌衍抬了抬眸子,眼中布满血丝,声音也有些沙哑,鱼砚秋知道,他在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愤怒:“丞相不必挂心,苌衍万事安好。”
“陛下已经下诏厚葬死者,安抚其家人,并且命令司空署全力调查此案,捉拿元凶,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箴是仪的安慰对苌衍来说没有半点意义,他只能,默默的点头。
“少傅,此番事出,是老夫怠慢。老夫已秘密为你们找到一个更加安全隐蔽之地,日后有机会定将你们安全送回南冥。”
莫野再次醒来时,是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紫色的被,紫色的床幔,紫色的珠帘,紫色的风铃,紫色的灯盏,紫色的屏风,紫色的花篮……整个房间紫气萦绕,美得不似人间,可是莫野偏生讨厌这样的紫色。
“少宫主,请更衣用膳。”清脆明朗的女声打断了莫野的遐思。莫野向床下瞥了一眼,四个端着衣物和盥洗用具的青衫女孩儿稳稳跪着,她们形容尚小,不过十岁的年纪,却一脸严肃沉重的像成年人。莫野心中冷哼了一声,又阖上眼睛假寐。
“年纪不大,脾气却不小,不错不错,有少宫主的作风!”正是那日在天下第一楼与莫野做交易,在冰灵谷的瀑崖上将他带走的男子。他冷笑着走进紫霄宫,他看着莫野瞪着圆鼓鼓的眼睛,越发开心地大笑:“如果属下没有记错,少宫主是叫‘莫野’吧,以后这紫霄宫就是少宫主的‘无何有之乡’了,希望少宫主能彷徨在无为其侧,逍遥于寝卧之下。”
莫野自是不懂他作何意思,但见他今日一袭白衣,不屑的想着,难得双手沾满鲜血的人也有儒雅fēng_liú的时候。这样一看,眼前人的潇洒狂肆,倒与他的小师叔几分相似,只不过鱼砚秋冷观世事,淡漠人情,谈吐间是不会有这么多的情感起伏,不会像眼前人这么笑得诡计多端。
“起来吃点东西吧,不要待会儿晕在炼狱中,难以在广林鬼魅面前服众立威。”叶修罗朝身后的侍女命令道:“服侍少宫主更衣!”
“少宫主,属下先告退了。”然后又摇着羽扇,慢悠悠地踱步而去,竟与数月前在鱼砚秋面前的愤怒与羞愧完全不同。
莫野瞪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小脑袋瓜不知又想通了什么东西,利落地起身,任由侍女在他身上打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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