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之中,一女子正斜身坐在桌旁,一手托腮,一手正无聊的蘸着茶水在桌面涂涂画画,绝色容颜和曼妙身姿在昏暗的烛光下只能隐隐地勾勒出了柔和的线条。
而另一男子却满腹心思地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时不时地用手轻抚着紧皱的眉头,仿佛欲借此举来遮盖心中的不安。
书房房门轻轻推开,管彦抬步而入,刚见到书房中的二人,还未开口,只见一男子快步上前拜道:“糜芳拜见骠骑将军!”
糜芳?他怎么来了?管彦本以为糜竺派人过来是有什么重要书信,没想到是让自己身任彭城相的弟弟糜芳亲自过来了,这是有什么大事吗?
管彦心中想着,手中却没停下:“子方兄,我等乃故交,何须如此客套啊!”说着管彦便托着糜芳的手臂直起身来。
直起身来,糜竺终于可以近距离打量着面前这个面前的英武男子,糜芳心中更是感慨万千:想那六七年前,管彦尚是白身,带着一众家丁在徐州城中苦求购粮,还与自己的妹妹糜贞发生过冲突,若不是自己及时出现,还不知道会发什么更大的冲突。数年过去,除了蓄起了一撮胡须,管彦的样貌没有太大变化,但是那种身居高位的气度已经从举手投足间彰显出来,真是印证了那句话: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贞妹,还不来拜见骠骑将军!”糜芳忽然转头向身后女子说道。
“将军万福!”女子略带有些拘谨地走上前来,屈膝行礼。
走到面前,管彦这才看清了女面庞,精致的面庞和婀娜的身姿把一个名字从管彦的记忆深处勾勒出来。
“你是糜贞?”管彦略带惊讶的喊出了女子的姓名。
这女子正是糜竺、糜芳的小妹——糜贞!
要知道,古代女子可是不可能随意外出的,纵如糜贞,其身受糜竺的万分宠爱,又借着糜家在徐州的实力,方才可在徐州城内出行无止。但若是让其星夜兼程前往数百里外的洛阳,糜竺一则不舍、二则不允。
因此,当管彦看到了糜贞时,才会惊讶的略有失态,他实在想不到为什么糜竺会允许糜贞前来洛阳,难道又是偷跑出来的?若是偷跑出来糜芳为什么又会跟在身边?
管彦心中想着事,但是目光还是一直停留在糜贞身上,莫说古代,就算现代当面盯着一个女性看也是比较无礼的。虽说糜贞这几年心性已经成熟了许多,但是脾气却还是十足的小孩脾气。一看管彦如此无遮拦地盯着自己看,糜贞红着脸,皱起了眉头,原本脸上的拘谨瞬间被愠怒所覆盖。
“管彦,想不到你做了骠骑将军还是如此无礼,哼!”糜贞插着腰,转过身去不再看管彦。
管彦出神,糜芳也已看见,正欲出言岔开,哪知道这妹妹口无遮拦地责怪起管彦,想这管彦如今身居高位,而且现在糜家又有事相求,若是因小妹一番言语惹其发怒误了大事该如何是好?
糜芳思绪至此,已有冷汗溢出,忙拱手道:“将军莫怪,小妹她……”
“哈哈……”管彦摆摆手:“无妨,我于子仲相交多年,糜贞亦如吾妹,怎会相怪?”
“哼,才不要喊你哥哥呢!”糜贞小孩子脾气一上来,句句都要顶管彦下。
“贞儿……”糜芳又欲出言,管彦抓着糜芳的手臂往书桌旁走去:“子方莫要再说,彦错在先,且旅途劳顿,请糜小姐先去休息吧!”
糜芳明白,管彦这是想说正事了,忙安排糜贞跟这管彦府中的侍女回房休息,接着站有点维诺地在了管彦的对面。
“子方快做,如此客气作甚?”管彦起身,把糜芳按坐在书桌对面,回身坐下问道:“究竟发生何事?”
糜芳忙从贴身衣兜中掏出一封书信,双手递于管彦:“此乃家兄书信,将军一看便知!”
管彦接过书信,展于桌上,细度起来:
文德贤弟:
人生天地之间,若白驹之过隙,想徐州一别,已逾五载;虽未曾日日相交以互友,却念念未忘之关怀;今徐州陶公病入膏肓,以刘备代领州牧,吾看刘备此人,诳以汉室宗亲之名,亲己排外,有度却无量;吾知刘备与文德交恶,刘备也知吾与文德交好,若陶公去后,刘备根基稳健,恐于我糜家不利!故愚兄先遣弟糜芳、妹糜贞于文德处,以防不测!望文德念望海楼之情,好生照顾!愚兄糜竺拜上!
原来如此,管彦明白了,这就是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的道理,糜竺不愧为商贾起家,万事都留个后手。不过说起来,不管是当初的徐州购买粮草,还是后来的解冀州之围,糜竺都是帮了大忙,而且还有个自己出身的秘密,糜竺一直都是未有丝毫介意和透露,管彦欠糜竺的人情还是太多了,这个忙肯定是要帮的。
“子方,我已知晓子仲之意,先委屈你在我这任兵槽掾,过几日我便表奏天子,入朝堂任职!至于令妹……”管彦思索了下:“这样吧,明日我让人在洛阳寻个宅子,以供你二人居住!”
“将军!”糜芳忙上前一步:“至于住处,我兄长多年前便在洛阳购有家产;因今日天色太晚,且要事在身,以见将军为重,明日我遣人前往打扫一番便可。但是关于吾妹一事,芳有一不情之请!”
“但说无妨!”
提到糜贞,糜芳眼中闪过了一丝宠爱和担忧:“舍妹自幼宠溺,心性浅薄,多惹祸端;若在以前,我与家兄必然护得她周全,可如今在这洛阳城中,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