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低着头的管彦闻言一惊,抬头一看正是那文臣之首的太傅袁隗。袁隗顿了一下啊,不经意地瞟了眼武臣列中管彦,继续说道:“管彦师出名门,乃老将皇甫嵩之后,平西北、斩贼酋,此次张燕之乱,不亚张角之祸也!老夫纵观朝堂内外,能担此任者,非管彦莫属!”
这袁隗与管彦不和,二人都是心照不宣的,现在袁隗忽然跳出来推举管彦挂帅出征,这倒让管彦有点突然了,这袁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袁隗话音刚落,武臣列中的皇甫嵩眼中精光一闪,大步迈步臣列,走到袁隗身旁狠狠地盯了一眼袁隗后,皇甫嵩对着汉灵帝拜道:“皇上,臣有异议!”
皇甫嵩踏出来的时候,汉灵帝还以为皇甫嵩也要出来举荐自己的爱徒,怎会想到皇甫嵩开口就直接反对了!
“哦?皇甫老将军,你有何异议?难道管彦不适合吗?”
“正是!”皇甫嵩毫不犹豫地回道:“管彦虽有小才,却不足以担此重任!”
汉灵帝一皱眉:“老将军,管彦乃汝高徒也,而且袁太傅方才也说管彦平西北、斩贼酋,其功、其才、其德足可担此重任,老将军为何出言阻之?”
皇甫嵩情急之下,一心只想阻止管彦入军冀州,根本没时间去想好什么理由来回答。一听汉灵帝之问,皇甫嵩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只得微微转头给管彦使了个眼色。
说实话,管彦现在心里确实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但是他深信,只要跟袁隗反着做就行,皇甫嵩是不会害他的,跟着皇甫嵩走是绝对没错的!
管彦迈步出列拜道:“启禀皇上,臣虽立小功,却是微末之才,西北大胜,董刺史居功至伟,臣不过托皇上鸿福,取得数次小胜。此次征战,若有不测,臣身死是小,但若误国事,臣万死也难辞其咎啊!”
本人自己认怂了,这还让被人如何说了?
汉灵帝的眉头再次深深皱了起来,单手拖着腮帮子苦苦思索着。
“哼!”袁隗微微直起身,闭着双目似是无心说道:“恃才傲物,国之耗损也!若人人如此,自存自利,国将不国也!”
汉灵帝一听,浑身打了个冷颤。为君者最怕什么?最怕的就是有任何人威胁到自己君王的地位。这个国家是皇帝的,皇帝之所以称为皇帝,也是正因为他拥有了这个国家。国家不太平,那这个皇帝当的也不会太平。
袁隗刚才一段话,让汉灵帝的心揪了起来:你管彦在西北大小阵仗打了数十场,活捉边章、斩杀韩遂,也算立下赫赫战功。如今加冠封爵了,就不愿再去为朕打仗了?
汉灵帝板着脸说道:“管彦啊,太傅所言不错,如今张燕在河北作乱,管卿勿要推辞了,就这么定了吧,汝准备下,三日之后帅本部人马进发冀州,协助王芬剿灭张燕!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臣三呼万岁,徐徐退出德阳殿。
德阳殿外,皇甫嵩、蔡邕、管彦三人边走着边小声说着话。
“蔡大人、老师,今天究竟是唱的哪出戏?”
皇甫嵩仿佛还在为刚才的事刚到苦闷,皱着眉头说道:“文德啊,汝涉世未深,不知这其中奥妙啊!”
皇甫嵩轻拍管彦肩膀说道:“这袁隗老头是想把你支走啊!”
“支走我?为何?”
蔡邕接过话:“贤侄,如今洛阳城内就属西园八校尉最为声势浩大,你出征冀州,自然要把这中军校尉一职放下了!”
管彦不以为然道:“这中军校尉也是虚职而已,蹇硕在各校里都安插了亲信以做都尉,除蹇硕外,其余七校尉皆无实权,因此这中军校尉不做也罢!”
管彦一说完,皇甫嵩摇摇头:“文德啊,蹇硕乃庸才也!此举一时间虽可手握八校,但以后,就论前两日,袁绍接受下军之时,便直接斩了三名蹇硕的亲信都尉,那蹇硕即使心有不满,也未曾发作。老夫敢断言,三月之内,蹇硕的这些亲信必为逐出各校!以文德手下陈登、戏志才之谋,不消一月便可顺利接掌中军,而此时袁隗支走文德,必是想染指中军!”
一听皇甫嵩的详细解释,管彦心里明白了,不禁点点头深以为然。
皇甫嵩迈开步子,继续说道:“再说这黑山军的张燕非是易与之辈,张燕虽负贼名,然实属大将之才!其麾下十万黑山精兵,借天时地利虎踞冀州,非常人可敌也!若是相战,必是一场苦战、恶战!文德此去已成定局,务必小心谨慎,莫要大意!”
管彦已经完全明白了如今的处境了,只得抱拳回道:“学生明白!”
三人快步走出皇宫,管彦向二老告辞后,迫不及待地召来戏志才、陈登二人商讨今日之事。
陈登一听玩管彦的讲叙,双指轻巧桌面叹道:“哎,今日我还与戏先生商讨这中军夺权之事,看来只是一场空谋罢了!”
戏志才微微一笑说道:“空谋便空谋了,如今我等须商议一下这剿灭张燕之事!”
“嗯!”陈登点点头:“首先,皇上命主公只得率领本部人马虎贲三千出征冀州,然三千士卒如何与张燕数万精兵相争?故而主公许多引援兵!”
“如何引之?”
陈登回道:“主公明日上奏陛下,就言唯恐张燕兵败北逃,复反贼张举之行,故请陛下令并州、幽州同出大军,三面围之!如此一来,张燕必然分兵抗之,那主公所临敌军则少矣!”
管彦叹道:“好计好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