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汉灵帝脸上阴晴难辨,管彦心中暗叹一声:还是太鲁莽了啊!面前的这个可是大汉皇帝啊!自己简短的几个字,把大汉朝廷说的一无是处,这不是在扇皇帝的耳光吗?
管彦越想心中越是不安,黄豆大的汗珠从管彦额头溢出,慢慢地滴落在光滑的地砖上。
“管彦啊!”灵帝终于幽幽地开口了:“你可真敢说啊!”
汉灵帝站起身,慢慢地走到管彦身旁:“起来吧,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你倒是给朕说说看,这三祸,祸在何处?”
管彦舒了一口气,知道小命应该保住了。皇帝既然询问,说明有兴趣,若是不说出点道道,这皇帝还以为自己胡扯呢!
想到这里,管彦壮着胆子回道:“启禀皇上,党人名为去除乱政,实则争权。党人多为士家贵族,自我大汉武皇帝以来,这些士家贵族权利已大大削弱。如今,北部异族四起,又有黄巾为乱,故而这些个士族便又蠢蠢欲动起来,欲想争夺朝政大权,此为党人之祸!
再说外戚,逆贼王莽便是典型之例,如今黄巾之乱初平,大将军借此之机,掌天下兵马大权,如今尾大不掉,此为外戚之祸!
至于宦官,皇上,恕微臣直言,从先前的侯览、曹节、王甫,到如今的张让、赵忠,皆非善人,祸乱朝政,此为宦官之祸!”
既然要说,就敞开了说,管彦噼噼啪啪说了一通后,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汉灵帝,等待下文。
汉灵帝听完,没有说什么,只是默然地又走回龙椅坐下,幽幽地看着管彦说道:“不错,你说的都很对,但是来我这告状的都是告两个,你是第一个告三个的人!”
管彦略微一思索,心里便明白了汉灵帝的意思,可不是吗,来着告状的不是党人告宦官和外戚,就是外戚告党人和宦官,还有就是宦官告外戚和党人。周而复始就是这三方在互掐。
管彦一抱拳:“微臣乃大汉之臣,皇上之臣,自当尽心尽力,不避讳嫌!”
“嗯!”汉灵帝满意地点点头:“朕正需要汝这种英才!爱卿啊,此次召你入宫,其实还有一事!”
“皇上请讲,微臣洗耳恭听!”
“汝可知这权中之权为何?”汉灵帝轻敲桌面说道。
管彦略微一思索,脑子里忽然想起一个伟人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管彦也深为赞同,当下回道:“微臣以为这军权方为权中之权也!”
汉灵帝一拍桌子,开心地说道:“然也!汝方才也说过,如今何进手握天下兵马,而朕手中却只有宫中的数万羽翎军,因此,朕要设立新军!”
“新军?”管彦问道。
“不错。”汉灵帝意气风发地说道:“朕欲设立西园八校,拱卫京师。”
西园八校!不就是刚才在蔡邕府中,蔡邕、卢植和皇甫嵩提起过的?这皇帝怎么也提了?
管彦放下心中的疑惑,故意说道:“这八校之人,皆受皇上统帅,如此军权在手,也不怕那何进有何不轨了!”
汉灵帝笑道:“朕一不通军事、二也无暇分身,这八校近三万人马,教朕如何率领?八校之人,自有八校校尉统领!”
管彦回道:“是了,皇上只需安排八名亲信,则可牢牢把握这三万人马!”
汉灵帝闻言,苦笑一声:“汝又错了,第一,朕手下并无如此多的人才,若遣些庸才任校尉,朕可不放心。第二,若朕一揽八校校尉,势必引起何进警觉,故而这八校,不可尽数为朕安排也!”
汉灵帝把殷切的目光投向了管彦:“爱卿啊,朕与你说这些肺腑之言,实则已视汝为心腹!朕欲想托付一校于汝,不知爱卿可愿为朕分忧?”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数个时辰之前,蔡邕、卢植和皇甫嵩三个老头还在策划如何让管彦夺得一校之职,如今汉灵帝竟然主动安排,这可省去了一大功夫啊。
再说管彦虽然如今是破虏将军之位,但是破虏将军只是个杂号将军,并无实权,战时掌军出征,平时却只是个空架子。但是这西园八校尉却是实打实的中央官员,是个有名有实的官。
管彦忙磕头拜道:“微臣以微末之才,得吾皇信重,实乃微臣之福也。臣,诚惶诚恐,愿肝脑涂地,为吾皇分忧!”
“哈哈哈~~”汉灵帝大笑:“如此甚好!”
汉灵帝扶起管彦,用那枯瘦地双手抓住管彦说道:“爱卿啊,朕与汝推心置腹,视汝为亲信,今日详谈之语万莫外扬啊!”
管彦忙回道:“微臣明白。”
“嗯~还有汝浴血西北,朕心里有数。”汉灵帝坐回龙椅,正色道:“管彦听封!”
管彦一听,下意识地又下跪抱拳。
“管彦征战西北,平定叛乱,功于社稷,朕心甚慰。特封管彦为虎贲中郎将,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管彦三呼万岁起身。
汉灵帝又恢复了笑意说道:“如此,朕也不算冷落功臣了,呵呵。”
管彦闻言连道不敢。
汉灵帝接着说道:“汝刚回洛阳,还是早些去歇息吧,西园八校之事,听朕旨意便是!”
“喏!”管彦应了一声:“那微臣先行告退!”
汉灵帝点点头,开始专心看起桌上的奏折来。
待管彦慢慢退出了安福殿,汉灵帝身旁的一个小房间的房门慢慢打开,一个太监装扮的人小碎步走到汉灵帝身旁,垂首而立。
汉灵帝看也没看,低声问道:“都听见了?”
“老奴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