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慕野只能让这些工程兵在挖好沟之后把土尽量夯实,不然的话,泥土松软,火油落地就会渗入地下,有多少油都不够用的。最重要的,很有可能会燃不起来!
可他发现,无论是怎么踩怎么拍,地上的土仍是一戳就散,根本就没法变得密度很大。
尼玛——
这是什么土质啊?
咋办?浇水?
对了,不是说淘米水能加固城池吗?
在哪本野史看过来着?算了算了,别瞎弄,万一不管用就彻底凉了!
水泥,油毡布,哪怕有塑料布也行啊!
到底怎么办呢?
正想着,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呼喊:“白将军,我回来了!”
白慕野仰头一看,是解三封,旁边还站着邱宁,他正寒着脸警戒地望着远处敌营方向。
白慕野失笑,这小子可真够敬业的,不过正因为邱宁是这样的人,他才放心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他。
他后退几步,隔着墙头冲解三封喊道:“下来!带着你之前拴好的铜铃们!”
解三封呲牙一笑:“铜铃们?都成精长腿跑啦!”
挑老子的语病?
大爷的比我还没正形!
白慕野也笑,接着佯怒道:“赶紧下来,废什么话!”
解三封现在对于白慕野的安排那叫一个言听计从,“嘻嘻”一笑,随手揽了揽邱宁的肩膀,在他耳边捂住嘴耳语了一句,然后一溜烟儿地跑下了城墙。
邱宁忍俊不禁,费力地抿着唇,一张俊脸憋得通红。
“邱宁!解三封跟你嘀咕什么呢?”白慕野一看就知道解三封又在胡说八道,而且这话肯定和自己有关,可惜他挡着嘴巴说话,读不到唇语。
邱宁憋得难过,将视线投向远方,佯装监视敌情,对白慕野的问题直接不予理会。
我靠!反了反了!
“邱宁,本将军问你话呢!你敢违抗军令!”白慕野跳着脚地冲邱宁大喊大叫,惹得旁边的工程兵们频频侧目。
邱宁知道他是在玩笑,仍然不说话只是笑。
其实也没什么,刚才解三封在他耳边说:“邱小郎,你看白将军,像不像一只跳来跳去的泥猴子?花脸儿的那种!”
邱宁觉得,白将军刚才这一跳脚,更像了!
“吱嘎嘎——”
沉重的城门打开一条缝隙,一群人从里面鱼贯而出。
邱宁扒着城门往下看,只见白将军在城门口亲自迎接,笑容满面。
一见走在最前面的解三封,他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背上,看似热情相迎,再一看解三封的神情,分明像是要一口老血喷出来!这手劲儿得多大呀?
邱宁在墙头上一边幸灾乐祸地笑,一边想,白将军这时不时冒出一阵大义凛然,又偶尔看似睚眦必报的性情,也说不上是真君子,还是假小人……
解三封龇牙咧嘴地揉着自己要被拍碎了的膀子,嬉皮笑脸的模样早就不见了踪影。
“拿铜铃做什么呀?白将军!”
白慕野没回答他,而是仰头问道:“邱将军!对面敌营现在有没有动静?”
邱宁又异常谨慎地在敌人营盘和城池之间来回巡视了几遍,才高声回答:“回白将军,没有动静!”
“行,那你给盯着点儿!我们就在城外布置陷阱,我们走到哪里,你就跟到哪里,时刻警戒!”
“晓得了!”
邱宁懂得了他的意思,解三封却没懂。
他愣愣地看着手里的一串铜铃,里面还有几个已经上了锈,怎么看,都不像是能杀人的样子。
他结结巴巴地问:“白,白将军,我们拿什么布置陷阱?”
白慕野自他手里扯过铜铃串,一尺一尺地捯整齐,发出一阵接一阵的清脆响声。
“就用你养的铜铃精们,守城神器!”
“怎么用?”
“将铜铃种在城外,待夜半时分,月华大盛之时,铜铃破土而出,长成妖媚女子,飘然过河,魅惑敌军,使其沉迷美色,丢盔弃甲,我军不战而胜!”
白慕野煞有介事地胡说八道,解三封听得呆若木鸡。
“啊?”
“啊什么啊?过来干活!”
……
天黑之前,整个洺州城池外面,护城河边的草地上都被安置了铜铃串。那一串串大大小小的铃铛被细丝线连接,悬挂在密匝匝的野草之间,不仔细寻找根本看不到踪迹。
解三封站在郭通,邱宁还有其他一众大小将领面前给他们讲解,神情难免有些激动。
我说白将军,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洺州百姓的神仙吗?
这一环扣一环的守城之策,诸葛孔明再世也不过如此吧!
五步一铃,十铃一串,整整一圈三五层,洺州就这样被一些小小的铜铃保护起来。不管敌军从任何地方偷袭,哪怕是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城墙上的兵士也能循着声音第一时间发现敌人的踪影。
为了保证这些铜铃不被前来偷袭的敌军发现,白慕野甚至安排城外的铜镜收回了一些,又扣在地面上一些,有用时再放置。
当然这还远远不够,只是发现的话,守军太少仍然无法应对,这时,就该换其他的利器上场了!
“利器有三——”解三封将白慕野下午闲暇时对自己说过的守城策略高声对大家宣布。
“其一:白将军已派专人打造改良连弩,一旦发现敌军偷城,用连弩就可以抵挡一阵!”
“其二:白将军方才叫人挖了半圈土沟,明日将继续派工程兵挖掘,直至围城。若有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