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剑派背靠灵山,位于半山腰,山脚是灵山镇。
曾经,在灵山剑派最辉煌的年代,灵山镇内有一半商铺都是灵山剑派的,可是,如今半个都不是。
一匹老马拉着马车,苏绾弦带着四个师弟师妹晃晃悠悠地去到山下。
城外,是大片的土地,林云杰趴在窗上看去,眼神怨恨中含着怀念与哀伤。
苏瑾琛看了他好几眼,钻出去,坐到苏绾弦身边,望着两侧的绿油油。
“那里,曾经属于灵山剑派。”苏瑾琛指着路旁的田地说,农民正在地里忙碌,赶在春天的末尾播种。
苏绾弦没有说话,额头冒冷汗,专心地控制这匹老马。
她继承了“苏绾弦”的记忆,但不代表她实践过,有经验,没技术,胆战心惊,随时处于失控的边缘。
也幸好,这匹马已经老了,步伐慢慢悠悠的,也识路,无需苏绾弦多废心思。
“哼。”苏瑾琛莫名的冷哼一声,没再说话,直到进城,也没再和她说一句话。
将马车寄存,苏绾弦直奔当铺去了,在进去之前,被苏瑾琛一把拉住了,怒道:“你去干什么?”
“你明白的,山穷水尽了。”苏绾弦叹气,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灵山剑派没钱,没地,没人,她只能在此基础上打主意。
苏瑾琛拉着她的衣袖,嘴唇紧抿,不说话,从泛白的指节可以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最终,苏绾弦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背影落寞。
眼不见,心为净。
目送他消失在街口,苏绾弦走进当铺,将暗格内拿出来的盒子拍在柜台上。
昏昏欲睡的掌柜一个机灵,正破口大骂,就见苏绾弦打开了那个盒子。
盒子里是一支发簪,颜色苍翠,做工精巧,天青的玉珠簇着青色的羽翼,好似凤凰翱翔,凤眼一点湛蓝点睛,好似要活过来,灵性十足。
这是前掌门说,这应该是她的亲生父母留给她的。
如今,这是灵山剑派最值钱的物件。
“死当。”苏绾弦眼神坚决。
灵山剑派的发展需要大量的资金,死当所得到的银子会更多,她已经做好了不再赎回的准备。
掌柜没有说什么,拿起发簪端详,摸了摸,眼神一亮,点点头,拿出一张当契,一张银票:“银票百两,验验,没事的话签了吧。”
一百两银子是巨款,足够一个平民之家数十年生活无忧。
苏绾弦没有多说什么,签下自己的名字,按上自己的手印,拿着银票离开了。
水清儿、陈墨、林云杰坐在台阶上等着她。
“走吧,先去银庄把银票兑了。”
身揣一笔巨款,得赶快安排妥当才是。
水清儿一下蹦起来,拉着苏绾弦,不让她走:“师姐,我要买新簪子。”
水清儿一身打扮都是几年前的了,这对于爱美的她来说,是种酷刑。
苏绾弦想了想,应了:“好,待会去逛街吧。”
对于这座城镇,她是陌生的,去逛逛,熟悉一下也好。
“我要去珍品阁。”水清儿接着要求。
苏绾弦摇头,否决了:“不行。”
珍品阁的东西件件珍品,十两起价,绝不是他们目前能消费得起的。
“我偏要去。”水清儿鼓着脸,瞪大眼睛,犟道。
“我管你,你爱去便去,看上东西自己付银子,我这里没有。”苏绾弦冷着脸,将衣袖从对方手里抽了出来。
水清儿气鼓鼓着脸,死死瞪着苏绾弦,最终把头扭开了。
苏绾弦也不管她,先一步走开了,走了一会,发现除了林云杰,剩下两个没跟上来,也没回去,带着人走了。
水清儿和陈墨也不小了,按照这个年代的规矩,一个能行房事,一个能出嫁了。
心中虽担忧,但苏绾弦强忍着没让自己回头。
林云杰忧心忡忡地凑上来,问:“大师姐,不管三师姐和四师兄了吗?”
“每个人都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苏绾弦袖中捏着薄薄的一张银票,手上似有千斤重。
她是灵山剑派的大师姐,一派中最年长的,就该担负起责任,对灵山剑派负责,不能由着一个人的性子胡来。
林云杰听罢,觉得也是,心中虽担心,但没再说,不时回头看一眼,除了匆匆行人,找不到陈墨和水清儿的身影。
……
当铺前,水清儿双手抱臂,小脸高扬,像只骄傲的公鸡。
脸上是愤怒,水清儿抓起陈墨就往旁边去:“走,我们去把这家黑点给砸了,把师姐的东西拿回来。”
“师姐会生气的。”陈墨提醒。
“管他呢,师姐生气我担着,你只管砸就是了。”水清儿胸脯一起一伏,显然是气狠了。
苏绾弦那根簪子她见过,不是寻常货色,哪怕是珍品阁也从未见其卖过,将其当掉,不会连珍品阁一件最普通簪子都买不起。
“你进的去吗?”陈墨换个方法阻止,连门都进不去,何谈砸东西。
“你小看我了。”水清儿说的很是骄傲,拉着陈墨来到当铺的后门,从墙角看出去。
门口站着两个壮实大汉,一脸凶相,瞧着就不好惹。
水清儿可不管那么多,灵山剑派的人,除了她,谁也不能欺负。
推了推陈墨,水清儿命令道:“你,去把人引走,我进去砸东西。”
嗯,顺便还拿点银子出来。
陈墨无奈,从墙后面走出去,捡起墙角的一块砖头,往大汉脸上砸去。
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