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天的苦思冥想,路勤之总算想起他是在哪里见过白北屿了。
然而,不等他说出口,肩膀就被人勾住了,有人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哦,想起什么了,说出来我听听。”
路勤之立刻定住了,因为与他勾肩搭背的正是白北屿。
“我……我……”路勤之脸色发白,最后挤出口的只有三个字:“没什么。”
“原来没什么啊。”白北屿恍然,有点失望道。
转头看向满心戒备的苏瑾琛,白北屿忽觉没意思了,对他身后的苏绾弦道:“小师叔若忙,我便不叨扰了。”
说完,白北屿就走了。
等人走远后,苏绾弦从苏瑾琛身后走出来,看向路勤之,目光锐利:“你刚才要说什么,现在给我说清楚。”
刚才白北屿靠近路勤之的时候,后者打从心里对前者是畏惧的。
而白北屿的反应也很奇怪,路勤之还没说出口,就要阻止,可见他已经猜到要说出口的内容了,且十分在意,所以立刻采取的了行动。
这样一来,白北屿显得很可疑,而作为知情者的路勤之,成了唯一的突破点。
路勤之摇头,幅度很大,也很快:“掌门,我刚才没想说什么,不过是想起家中发霉的旧书该搬出来晒晒了。”
苏绾弦抬头看天,天阴着,太阳时不时从云层的缺口处露个脸,这样天气晒书,脑子有毛病吧。
不等苏绾弦说话,路勤之快速地告辞了:“掌门,若没有其他事,在下先告辞了。”
路勤之不等苏绾弦同意,提着衣服,极速小跑而去。
苏绾弦有点在意,白北屿的身份。
究竟是怎样的身份,说一句话就能让路勤之闭嘴。
然而,对于路勤之,苏绾弦除了他是个书生,是镖头的儿子,还有个不被承认的未婚妻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身为掌门,这可是很失职啊。
但是有什么办法呢,灵山剑派只是小门派,没有那么大情报网,能将周围城镇的每个人都调查得一清二楚。
努力吧。苏绾弦如此想。
坐了一天的摊,少有人来询问,不过令人欣慰的是,在这不多的人中,苏绾弦招到一个新弟子。
其母本来是不打算让自己儿子跟苏绾弦走的,但听到包吃包住后又改变了主意。
将东西放到客栈的仓库,苏绾弦来到大堂,突然发现气氛很不对,已经撤走的捕快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个都肃着脸。
现场,苏绾弦唯一认识的,只有白北屿,不得已,向他走去。
做到白北屿旁边,苏绾弦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北屿叹气:“王大富的妻子死了,然而在死的当晚,没有一个人发现有人潜入。
不仅如此,连他远在老家的族亲下仆都死了,连看门的黄狗也没放过,整座宅子可谓血流成河。
而且,人死了也就罢了,宅子还被人里里外外翻过了,值钱的一样没拿,反而是拿走王大富书房里那些书。”
王大富的妻子在衙门,被层层保卫着,虽然不说这些捕快官兵的武艺有多好,但蚁多咬死象,一般人怎么也不可能越过他们,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人吧。
还有王大富老家的人,行动未免也快了。若是一个人,显然不可能实现,如此推下来,背后定然是一个组织在策划这一切。
苏绾弦想不明白,丽水府不过小地方,偏远得很,密林广布,野兽毒虫众多,很少有人愿意来这定居,导致人烟稀少。
灵山镇和茶山镇算好的,早些年一个清官被贬谪到此,对当地做出了不小贡献,如此才有了两镇今天繁荣。
而其他地方,零零散散地分布了些村落,距离太远,想要治理也是有心无力。
什么时候,竟然冒出这样一个组织。
不,还是有的,比如接壤的玄洲国,加上王大富粮商的身份,还是很容易把两方联系起来的。
苏绾弦越来越头疼了,觉得自己就不该来这茶山镇。
还有王大富被拿走的书,其中到底有何玄机?
“小师叔想不明白就别想了,这件事,本来就不非同寻常,想太多,头疼只会是自己罢了。”白北屿眼眸半阖,望着聚在客栈里的捕快说,眼底一片暗色,照不进一丝光亮。
苏绾弦看着他,一句话不说,但让她不去想是不可能的。毕竟她的窝就在灵山镇,若这里乱起来,灵山镇是无法避免被波及的。
不过,她是找不到一点突破口。
告诉小二让他待会送吃的到房间里,苏绾弦上了楼,经过苏瑾琛的门前,停顿一下,知道他在里面,却没有敲门。
迈步向前走去,苏绾弦回到自己房间,一进门,就见乔伊大刺刺地坐在桌边喝茶。
赶紧把门关上,苏绾弦转身问:“你怎么来了?”
“找不到去处,自然来小师叔这里了,小师叔可别赶我走啊。”乔伊给自己续了杯茶后说。
苏绾弦默然,赶人的话,这下还真不好说出口,只好换了个话题:“昨晚的事,你有察觉什么吗?”
“昨晚?”乔伊偏头,陷入回忆:“如果小师叔说的是下边的事,还真有点,昨夜我在城内夜游,看见几个黑影在屋顶上掠过,我追上去,但我所擅并非轻功,跟丢了。不过看那方向,很大可能是往衙门去的。”
黑影?还一连几个?杀一个人需要用到这么多人吗?尤其是对一个妇人。
是敌人过于强大,还是自己太过弱小,杀一个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