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公子登场前,老鸨又来了一次,结果再次被花倾世砸走,这次头上多了个包。
关上花倾世房间的大门,老鸨气的浑身发抖,厚重的脂粉刷刷地往下掉。
“呸!”老鸨淬了口痰,甩着罗帕扭着扭着腰,骂着人走了:“这都什么人呐,看待会见了人还有什么话说,白狐公子啊,婉儿仙子都得给红莲公子让道。”
忽的,老鸨皱眉,问跟在身后的人:“除了水没给他吃东西吧,要是得了力气,人给跑了,我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您心放好嘞,照着您的吩咐,从昨个到现在,没给他吃东西。”跟在老鸨身后的人谄媚答道。
“那就好,待会给他灌点粥水,记得加料,那小蹄子倔得很,别把地主老爷给得罪喽。”说完这话,老鸨瞧见一富商,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哎哟,李老爷,今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跟着老鸨的人有眼力劲地退开了,将老鸨的话吩咐下去。
……
房间内,一不小心听到老鸨的话,花倾世气的不行,想要拿刀砍人:“她什么意思,当老娘稀罕那红莲白莲的。”
“你冷静点。”白狐公子拉住作势就要踹门追人的花倾世,扇子掉了也不管。
“冷静,冷静个屁,拿老娘大刀来。”放着狠话,花倾世还是被白狐公子劝了下来,坐到椅子上,从窗边看下去。
下面已经忙起来了,高台上登台献艺的姑娘被叫下来,东西都撤走了。
眼瞅着红莲公子快要登场,白狐公子想了想,将苏绾弦推醒了。
苏绾弦醒来,有些迷糊,缓了好一会才回神,此时,下面乐声响起,是红莲公子登场了。
“来来来,绾弦坐过来,我倒要看看那白莲是啥玩意。”不管苏绾弦同不同意,花倾世霸道地把人拉到身边,挂在她身上。
乐声过半场,红莲公子登场了,绯红的薄纱不能说是穿,只能说是挂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胸前的两点半露不露,下边更是令人遐想。
容颜绮丽,脸颊嫣红,嘴唇娇艳,双眼迷蒙,本是过于艳俗的模样,偏生带了股子孤傲劲,使其不同于旁的风尘之人。
红莲公子是被人压上来的,挣扎是于事无补,被人压到高台上,像一个货物一样供人挑选打量。
“瑾琛!”苏绾弦的呼声淹没在一片调笑声叫好生中,微不足道。
在红莲公子登场的那一刻,苏绾弦就从花倾世怀里挣脱出来,趴在窗棂上,努力朝下张望,不敢相信,她的师弟,竟成了青楼花魁。
“瑾琛!”苏绾弦再度大叫,一个人的声音淹没在成百上千人的叫声中。
似有所感,苏瑾琛抬头,朝苏绾弦所在的窗口看来,视线交汇在一起,竟觉得有千百年没见。
被绑到青楼的那刻,他是后悔的,不该任性跑出来。
大师姐已经死了,而或者的这个人,名叫苏绾弦,拥有和大师姐一样的名字,一样的脸,可终究不是她。
他怨,也恨,但那又怎么样,一切都无法改变了。
他始终是被大师姐的温柔与包容宠坏了,忘记了,苏绾弦不是她。
苏绾弦说,每个人都要为自己行为负责。
江湖险恶,他是知道的,固执地不愿学习刀剑,沉浸于医药,总想着大师姐能护自己一辈子,可她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
遭人绑架,竟无半点反抗之力。
如今,他是自食恶果,而她,终是在他最需要她的时候来了。
苏瑾琛哭了吗?隔的太远,苏绾弦看不见,但他的无助,她是切切实实体会到了。
“他娘的!”苏绾弦听到一声大喝,回头一看,摆放着茶水果品的桌子,在花倾世的巴掌下,化作了飞灰,而桌上的器皿,在落地后哐啷几声,成了碎片。
“老娘的人也敢动,今天非把这里给拆了!”
花倾世吼出这句话,苏绾弦立刻明白她在生气什么,大概是爱屋及乌吧。
“是该给个教训了。”白狐公子摇着折扇点头,卖身青楼这种事,自愿也就罢了,他无话可说,若是别人不愿,那他就看不下去了。
白狐公子话落,花倾世得了首肯,纵身一跃,从窗户跳下,红裳鼓起,像鸿雁展翅,落地无声,若蜻蜓点水。
等台下的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花倾世到了高台上,抬脚一踹,将押着苏瑾琛的两个人踢了下去。
手抓起苏瑾琛,往苏绾弦所在的窗口扔去。
红纱飘飘,苏瑾琛在空中滑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地穿过窗户,被苏绾弦接住。
而下方,花倾世赤脚踩在高台上,抬手一指,找到了老鸨,大骂:“他娘的,老娘的人也敢动,不想活了!”
老鸨慌张一瞬,很快稳下来了,罗帕掩面:“花老板这是说什么话呢,什么你的人,红莲公子可是咱春风楼的头牌,我没责怪花老板胡乱跑出来,花老板倒是先来抢人了。”
随着老鸨这番话,下边因花倾世的出现,苏瑾琛的离开产生的混乱与议论暂时歇了,等着看这两位青楼老板的好戏。
“呵呵,老娘没告你强抢民男,你倒是先恶人告状了。”花倾世冷笑,看老鸨的眼神很冷。
她记得,在拆上一家青楼的时候,她也是这个眼神,冷漠、愤恨、嗜血,只想将见到的一切摧毁。
“哈哈哈!”花倾世掩面,大笑起来,笑声肆意。
这终究是一段不怎么美好的回忆啊。
笑声很是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