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过一段话:
“有时候我希望你的一生能被拍成一部漫长的电影。然后让我比你晚出生一百年,一辈子只做一件事。独自坐在房间里,对着墙上的荧幕光影,用我的一生,把你的一生慢慢看完。”
如果是我……如果是我的话,我先是会很欢喜,像山花烂漫一夜开满郊野的欢喜,然后很难过,难过的像水珠一滴滴掉落在石头上,带来穿凿心间的一天天,一年年的疼。
那会是多么漫长的一生啊,我将无数次描摹你渐变的容颜,我将无数次诵读你的诗篇,为你的欢喜而欢喜,为你的悲伤而悲伤,而我,渺小如我,卑微如我……我的悲欢将永远关在这间狭小而的博大的房间里,不为你所知,我甚至无法和你说上一句话,对你进行一个礼节性的拥抱!
因为,这是我一人至真至纯的孤独的单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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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过喜欢过一个人,仰慕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憧憬他的面若好女,太息他弟死不葬,以家财求客刺秦王的决绝。
你有没有崇拜过一个人,为他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的霸道而心折,为他孤家寡人,一生无后而悲凄。
可你只能对着若干年后不知是何人想象而画出的他们的画卷惆怅,对着一段段不知真假的史记遗址悲伤。你甚至不知道自己喜欢的到底是后人虚构的文笔墨画,还是那个人。
“如果给你一个机会,穿越千年以前,见证那段“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岁月,你,愿意去吗?”
“我去。”她望着目录上的秦始皇本纪和留侯世家,轻咬下唇,低声回答道。眼里有流转的水光,映照着春秋战国的风花雪月,秦皇汉武的雄图霸业。
只想见他们一面,怎么样都好。“请,让我亲眼看见他们吧。”
来人轻笑了下,荧白的手指点上她的眉心,道:“如你所愿。”
只见白光闪过,两人原来站的地方空无一人。
风从没来得及关上窗户外吹进来,窗帘在无人的书房里随意抖动,那股未尽的风呼啸着将书翻了一页又一页,风声渐弱,只见一摞明黄色的书册静静的搁在檀木书桌上面,封面上印刷体写着“史记司马迁(西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