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斗,不过尔尔。与屎斗,其乐无穷!哼哼哈哈!”凌天奇笑起来。“这位仁兄还是个真性情呐!”
“他儿子比他更性情。他父亲葬身茅厕路人皆知,他还风光大葬,立碑撰词,大歌大颂。死前做皇帝的心愿未了,死后他的儿子便为他建造一座龙墓,让他老子称王称霸,来完成他老子未完成的……他说是宏图霸业。他难道不知道龙在当时可是只有皇帝能拥有的神圣吗?皇帝穿龙袍,睡龙榻,坐龙椅,他弄个龙棺在这里,要是被当时的皇帝收到风声,降他个谋反皇朝,扰乱安定的大罪,株连九族,全部午门斩,不知他该做何感想。为了个死人兴师动众,作死的节奏啊。真个是作死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他们一家人才辈出,却半路夭折,可谓天妒英才呀!啊哈哈哈!被屎水淹死了,实在够奇葩!哈哈哈!我受不了了,我的肚子在抽筋。”凌天奇捂着肚子狂笑,笑了几声,似乎想到什么,猛然问到,“这也是石碑上说的?”
马苏华摇摇头,说:“这是我从野史书里淘来的。他父亲叫杨仁美,结合碑文,再加我的一丢丢虚构。”
“嗦嘎!”凌天奇若有所思的点头。“这还有可信度吗?”
马苏华仰,做出无所谓的表情说:“爱信不信。反正历史嘛,有几件事是真的哟。”
“你们在说什么?叽里咕噜,嘿嘿哈哈。”凌世林走过来,满脸春风,说:“天奇,过去搭把手。没想到还能遇到龙棺,里头宝贝一定不少。难道墓主哥是位九五之尊的皇帝陛下?咱可不能让他老人家孤独寂寞着。”
“是个皇帝梦成瘾的王爷。and死在屎堆的逗比。”凌天奇说。
“恩?”凌世林表示听不懂,模仿美国人摊开手,耸肩,问:“”
凌天奇压下凌世林的肩膀,说:“他的故事很长,你愿听,我也不愿意讲。”
凌世林说:“不愿讲就别讲,我也不听。只要你过去帮个小忙即可。”
“你又想撬棺材?大哥,别说是不是真金的棺材了,就算是铁的,这么大,看样子就知道很沉的啦。没有机器的支持,谁能搬开。”
“是真金,我亲身验货了。”凌世林夺过凌天奇手里的青铜剑。“打不打的开,试试先咯。”
“你验过的能信?”
“爱信不信。”凌世林的回答竟和马苏华如出一辙。“我刚刚用牙齿咬留下牙印,证明金子的纯度很高啊。”
走到黄金棺椁前,巍峨的棺椁直逼三人的喉咙位置,足有一米六高。棺上盘踞的那条金龙倒更显得威武雄霸,气势咄人。凌天奇以前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棺材,仅见的一次是乡下爷爷家的邻居病逝,出殡时八大汉抬着的黑漆木棺,但绝没有眼前黄金棺椁那么大。
“如果是实心的话,这得多少黄金才能打造成眼前这般大的轮廓啊!”凌天奇感叹。
凌世林依照先前开棺的办法,把青铜剑往棺椁缝隙里面插。可方式、角度不断调整,除了在表面刺出几道划痕,磨下几许如头屑般飞洒的金粉,愣是没掰开棺椁。
“仙人你个板板!”焦急的凌世林双臂撑在棺椁上,噔噔两脚爬上棺椁。在凌世林看来,眼前的黄金棺椁就像一座金山摆在河对岸,不会游水的他只能站在堤岸边干瞪眼,望眼欲穿。简直可恶至极。
凌世林越想越气氛,踩着凹凸不平的龙躯的脚无意间打滑,差点没摔个人仰马翻。拍了拍胸膛,环顾四周,身在顶点,旁无遮拦的凌世林忽然有股君临天下,一览纵山小的感觉,不由闭目感悟起来。
人需要脚踏实地、有所依靠才觉得安全。如果闭目仰天,就算是平地也会慌然失措。凌世林小心着脚下,目光涉及凌天奇、马苏华的对面,也就是凌世林身后,黄金棺椁的另一面,宛如看到绝顶恐怖的事物,纵身一跃,跳下棺椁。
“怎么了?”凌天奇见凌世林慌慌张张地跳下来,脸色煞白,下巴颤颤,急忙问他。
凌世林似乎呆了,直到马苏华的又一声“怎么了”才回过神来,指着黄金棺椁,说:“那边跪着有人!”
马苏华、凌天奇仓忙绕过棺椁,走到另一面。黄金棺椁上的那条金龙龙向东,龙尾指西,坐南朝北。三人站着的、矗立着石碑的这边是南面,待三人走到北面,瞧见四个俯跪地的人如雕塑一般额头叩地,好像中国古代的君臣礼节,臣子双手耷拉,头埋在地上,趴着一样地跪拜。两前两后,诡异渗人。
跪着的四人穿着打扮相当现代。其中三人穿着颜色不一的登山装,一人穿着卡其布色的工装,好像两个派别的队服。很明显,这四人便是村名口中的寻宝者无疑,俗称死人财的淘金者。本本分分的老实人是绝不会来古墓的。只不过他们为何整齐跪在这里?是为了给在屎坑毙命的杨仁美磕头谢罪?盗墓者是奔着古董玉器而来,绝不会这么善心大。而且在死人堆里磕头认错,听起来都觉得吓人。那到底是为何,让不可能生的事情偏偏生呢?这一切似乎在说明一股自然的能量左右其间。
三人站在四个跪拜者的后面一动不动,不敢上前探个究竟。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凌世林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俗话说得好,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前那段煎熬的时间。凌世林为了驱走心中的惧意,大有铤而走险的意味,冲上去一把拍在工装服的肩膀上。模仿电影老道遭遇妖魔的对白,但尖而利的声音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