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苏华带头走在前,凌天奇、凌世林跟着马苏华,手里的手机着光四处乱照,走马观花,看墙上的壁画,揣摩壁画内容的象征意义。
“你说这壁画在讲啥?”凌世林问凌天奇,声音在空室内来回飘荡,像有许多隐藏的人复读机般反复朗读。
凌天奇晃动手机,照了照凌世林的脸,凌世林的脸在强光下显得非常白皙。“不知道,画面不连贯,跳跃得厉害,看不懂。”
马苏华站住,劝说:“关掉手机省省电吧。别需要打电话的时候没电,这里可没电让你充。”
“没关系,我有太阳能充电器。”凌世林让马苏华放心。
“身在与世隔绝的古墓怎么晒到太阳?”马苏华轻描淡写地说。“大哥,你的智商真的很提神。”
“你厉害。我马上关掉手电筒。凌天奇你也关掉。”凌世林说着关掉手机,凌天奇的手机也熄屏,眼前世界漆黑一团。苍茫古墓,黑天墨地,无边的黑让人心神不宁,心惊胆战。无穷的黑暗,未知的黑暗总是使人害怕。
“没了手机,现在怎么看路?用打火机吗?”凌世林话语间夹杂着讽刺。
马苏华没有作答,她低声念叨着模糊不清的言语,猛叫一声“疾”。黑暗中忽然亮起三团灿烈耀眼的光芒。不知何时,马苏华手掌心出现三颗夜明珠一般的玉珠,仿佛汹涌而出的潮水,吞吐着猛烈的强光。瞬间驱走黑暗。
“给你照明的东西!”马苏华把两颗亮珠分别抛给凌天奇,凌世林。
凌天奇还好,毕竟见识了马苏华种种神乎其神的手段。凌世林却从未见过,惊讶地说不出话,仿佛脑袋短路,出现了空缺。
“这不科学!”凌世林把光珠捧在手里,又拿到地上轻轻的碰碰。举起来仰视,沉下去俯瞰。看着电灯泡一样的东西躺在自己手里,却感受不到半点温度,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珠子光的古怪之处。难道真是有鬼怪作祟?
他高高举起光珠,想看透珠子光的原因。明亮的光芒照亮面前。百思不得其解的他看到前方的景象却又大吃一惊,惊魂失色。前方三尺之地,一个石砖堆砌的池子中,数不胜数的森森白骨散架,堆积成山。眼眶空洞的头盖骨,中间细两头粗的腿骨、手骨,如匕般弯曲的肋骨,白森森的一片,恐怖骇人。再细看,破碎的衣服像河沙尘土般零散在骨头表面,遮挡住点点慎人的惨白。深褐色的干涸物紧贴在池子的四壁与底部的骨头之上,妖异可怖。
“这……这……”凌世林不知说些什么,反问马苏华,“你不是带我们去外围吗?怎么,这不是进入陵墓深处的方向吗?书上都说通过陪葬的深处才是墓主的正室。你是不是搞错了?”
“我也不知道!”马苏华表示自己无辜,“总共两条甬道,这个方向是去外围没错,骨池也应该在我们身后的方向。为什么它跑到我们前面来了?难道它自己会移形换位?”
凌天奇茫然地看着白骨池,心惊胆落,忐忑不安。白骨堆积的池子毕竟没见过。但想起马苏华给的桃木牌,自己在地府所见的地藏王菩萨,十殿阎罗,前呼后拥的鬼差以及生在自己身上一切匪夷所思的事件,暗示自己眼前的景物都能接受,惊魂不定的心总算稍稍平复下来。
“你看那两架尸体!”眼尖的凌天奇看见白骨池内两具风干成皮包骨的干尸。他指着干尸激动地大叫。
“尸体有什么奇怪的,这池子都是森然的尸骨,白花花一片。没看见?少见多怪。”凌世林看起来很轻松。
“不是!那两具干尸穿着现代的牛仔衣裤!”
“在哪?哪儿呢?”凌世林急忙问。
“那!”凌天奇指着白骨池看不清的幽暗处。
凌世林把光珠往前举。白骨池内两具骨头断裂般的尸体以“s”型仰面朝天,四肢也极不自然地躺着。蓬头垢脸,板寸头集满灰尘。嘴巴张大,口齿乌黑。脸上的皮肤被榨干了水分,仿佛风干的牛肉,颧骨高耸,状态可怕。干尸穿着现在欧美比较流行的牛仔款式,背后应该是挂着双肩包,将胸膛顶起。
“这里怎么会有两个现代人的尸体?”凌世林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接着面如蜡纸,到吸一口凉气,嘴巴也不利索了,“难……难道是?”
“盗墓者?”马苏华眉头微皱,思量一番,面色凝重地说:“此地不易久留,快走!”
话音未落,白骨池咯吱咯吱响起来,骨头不住地抖动,仿佛骨堆下藏伏着蛟龙,隐卧着猛虎,盘踞着有生命的物体。白骨池四壁的深褐色也淡了,湿了,润了,从固体软化为液体,颜色由褐色转为深红,好像淳淳冒出的泉水,刚才白森森的骨头堆被深红的血水覆盖。像战场的集尸坑,无数战死沙场,身异处的哀鸿被丢弃在一起。恰巧一场春雨绵绵不绝,浸透尸体,雨水,血水,泥水交融混合。尸体腐烂后恶臭熏天。
嗷呜!
白骨堆下一声怪叫,深沉高亢,声动如雷。这绝不是人类的叫声!鲜红的血水越过水池,满出来朝四面八方流淌。嗷呜!又是一声声如洪钟的嚎叫。骨头堆高高隆起,往外翻滚,溅起无数血花。骨堆里的东西要出来了!
嗷呜!白骨堆站起来一个怪物,五丈高,三丈宽,双手双脚,脑袋偌大,浑身像被剥皮抽筋拔骨,血肉模糊。淋漓的鲜红色血水从它头顶肩膀倒挂而下,仿佛飞流直下的瀑布。白骨被它顶得四处乱弹。
“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