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说这些话的是那个五十岁的男人,他的心里是不希望何淑芬去改嫁的,虽然何淑芬嫁来他家不到四年时间,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儿子活着的时候,他们夫妻俩感情很好,几乎都沒吵过架,一直相敬如宾,要不是儿子去年得了肺癌夺去了年轻的生命,离开了这个世界,他们也许第二个孩子都出生了。而眼前这个儿媳妇也不会改嫁,想起何淑芬的温柔贤惠,尊敬老人的孝心,他就有些不舍。只能在心里叹息,要是何淑芬生的是儿子,也许她就不会去改嫁,即使她想去改嫁,他也不会同意,最多给他招个郎,不会离开陈家,唯一可惜的是儿子死的早,这么漂亮尤人的媳妇却便宜了别的男人了,想到这些这个五十岁的男人就蛋疼的很。只能说儿孑福份太薄,享受不了何淑芬的艳福。
这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这时想起儿子,他的心就一阵刺痛,白发人送黑发的那种苦,他一个农民,文化太少,用语言他表达不出来,只晓得苦很苦,好象被人挖了心肝一样,儿子虽然走了一年多,但他却很思念他,特别是他这个年纪的人,睡眠的时间变的越来越来少,晚上睡不着的时候,他就会怀念那个死去了的儿子,很想很想,作为他的父亲,儿孑从一生下来时就看着他一天一天的长大成人最后到结婚生子,然后开家,在他的三个儿子中,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儿子,并不是这个儿子有多优秀,也不是他儿子对他们有多么的孝心。反正他心里就最喜欢这个儿子,究竟为什么最疼他,他自己也说不出来,可能是一个做父亲无理由的偏爱吧。
何淑芬听到他公公(丈夫的父亲)的话后,收拾行装的手停了下,愣了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来,对着她公公说:
爸,茜茜是我的女儿,我得带上她一起走。
淑芬,你嫁到别人家,带个孩子去多有不便,茜茜就留给我们吧,毕竟阳华就这点骨血。
何淑芬的公公眼睛看着蹲在她旁边正在玩要的小女孩,透着一丝慈爱,对她说道。
一说到华阳,何淑芬的脸上暗淡了下来,露出了一股浓浓忧伤,想起了她死去的丈夫。
她和阳华是一个村的,还是同学,他们从小学一年级就开始同班一直到五年级。
后来阳华上初中,而何淑芬因为是女孩子,加上那个时代重男轻女,她虽然也考上了中学,却因为家里父母比较轻视女孩,不愿再供她读书,在他们农村人的眼里,女孩子最重要的是能生娃,读那么多书干啥,够用就行,再一个就是女孩子再有出息,嫁了人都是别家的?何淑芬的父母抱着这种阵旧落后的思想,自然就没让她读书了。
何淑芬记的在五年级的那一年,她和阵阳华同桌。阵阳华老是对她笑,时不时的塞一张纸条给她,表情腼腼腆腆,那样孑,让她多年后成了他的妻子时,她都觉得好笑。
陈阳华第一次写纸条给她时,何淑芬硬是愣了好久,才带好奇的心情打开纸条,看到纸条上“你很漂亮”四个字时,她开心的笑了,那时她才十二岁,还是黄毛丫头,她搞不懂这句话明明可以直接对她说,为何这个黑黑的男孩要写纸条这么麻烦。
对于一个女孩子,有人说她长得好看,心里自然高兴,何淑芬就是带着受人欣赏后的开心,礼貌回了一张纸条给陈阳华。
当时的陈阳华接到她从书桌下传来的纸条时,有些意外的惊喜,急切的用书本遮住,偷偷打开纸条。
“你很英俊”。同样也是四个字,同样的是赞美。
看着纸条上秀娟细气的四个字时,阵阳华觉得有点被人讽刺的感觉,自己这张脸,加上煤炭般的皮肤,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从非州进口来的。说他英俊,岂不是嘲笑他。
陈阳华心里不爽,深深的看了眼这位女同桌后,拿起笔挥洒起来。
何淑芬沒想到自己礼貌回他的纸条,不经意间伤到了这黑瘦男孩。更没想到他会回复。
在接到纸条的那一刻,何淑芬有些意外的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那些字,幼童的脸上红了起来,心里还暗自的呸了一口。
你漂亮,我英俊,那我们岂不是天生的一对等我们长大了你做我女朋友可好
不同意的话请不要回复我,对我笑一个,我就明白了。
同意的话请回复我,也要对我笑一个。
看着纸条上的那些字,何淑芬又好气又好笑。
这个从非洲来的黑人,人这么小,心眼却那么坏。做你女朋友,想的到美,你也不拿把镜子照照自己,人家猪八戎年轻的时候长得都比你好看。
何淑芬心里怎么想的,她在纸条上就怎么写。
陈阳华收到她的纸条时,心里暗自说了句,嘿嘿,她生气了。他打开纸条,看着上面三四排的字,看完后,他差点笑了出来。蛋疼的很,特么的我有那么丑吗不就是皮肤比别人黑了一点嘛,至于这样吗
猪八戎,一直是丑的代名词,不管你是男是女,只要你丑的跟不上大众化,别人就会拿猪八戎来形容他或她。
陈阳华苦闷的笑了笑,写了一张纸条给她。
谢谢你对我的评价,我成了比猪八戎更丑的人,猪八戎年轻的时候长啥样
就这样陈阳华和何淑芬俩人的纸条传来传去,一直传了两个学期直到毕业。
小学毕业后,陈阳华上了乡中学读书。何淑芬却罢了学,帮助家里干农活。
假如生活一直是这样发展下去,何淑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