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这些人的想法真是古怪,一个个的一天到晚都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东西。
此时,宫墙内的深宫里。
赵公公揣着浮尘,一脸深沉地抬头望天。
小德子凑过来,给赵公公递了碗茶:“师父,皇上可有什么吩咐?”
赵公公慢悠悠地接了茶碗,道:“皇上能有什么吩咐?”
“这……将军还在宫门外跪着呢。”小德子不解,这皇上不是一向看重顾将军的么,怎么竟能看着顾将军就这么大庭广众地跪着?
“皇上的圣意,也是你我能猜到的?”赵公公把茶碗塞回去,顺道给了小德子一脚:“去,赶紧滚去休息,明儿有你忙的时候!”
“得嘞,徒弟走了,师父您也早点歇着。”
赵公公继续抬头看天,没说的是,今晚上估计是歇不成了……
顾将军这一跪啊,估计多少人今夜都睡不成咯。
“顾将军?”守城的禁卫军十分惊讶,顾清若这不是才从宫里出来么,怎么又来了?
“将军,如今宫门已经下钥了,您有什么事情明天再来吧。”禁卫军恭敬地说道。
不是他们故意为难,这没有皇上的御令,宫门一旦下钥,谁都别想进去。
顾清若下马,道:“本将不为难你们。”
说罢,顾清若在宫门前寻了一处,掀起衣摆跪了下去。
吓得守城的禁卫军差点没魂飞魄散,跟着跪了下去:“顾将军,您这是做什么……”
这这这……这算是什么说法啊?!
见过进不去就发飙骂人甚至揍人的,这下跪是个什么路数啊???
这活没法干了!
“你们都起来。”顾清若给璧青使了个眼色:“此事与你们不相干,照例当班便是,别的不必理会。”
璧青跟几个亲卫将禁卫军都扶了起来。
几个禁卫军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只是看着顾清若在面前跪着,谁敢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于是顷刻之后,消息就递到了万少涛的面前。
“你说什么?顾将军在宫门外跪着?”万少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百夫长。
认真论起来不过是个统辖百人的小吏,要算的话,清河军上上下下有数百个。
顾清若自然不会一一记得他们的姓名,这安十二,她自然也是不认识的。
顾清若拎着鞭子出了门,果然人已经捆的结结实实跪在门外了。
安十二不是头一次见到顾清若,却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她,被她眼中冷厉的光芒吓得一抖,却苦于嘴被堵着不能说话,只能磕头求饶。
“将军……”觅蓝在等顾清若发话。
顾清若忍着想要用鞭子抽人的冲动,道:“依照军法先打三十军棍,即刻送到刑部去。”
觅蓝震惊道:“送去刑部?!”这不是自己把把柄往别人手里送吗?
“纸包不住火,瞒下来只会让事情更糟。”璧青劝了一句:“按将军的吩咐办吧。”
“……是。”觅蓝一摆手,两个跟过来的亲卫上前拖着安十二迅速离开了。
顾清若咬了咬牙,吩咐道:“璧青留下,瑶红你立刻拿我的手令,跟佩紫连夜清查,务必要在天亮之前把上下都查一遍。我不想再听到任何坏消息了,明白吗。”
“是!”瑶红得令,领了一队顾清若的卫兵飞速离去。
“璧青,去备马!”
“是。”
顾清若转身,对着老国公一行人跪下磕了个头,道:“孙女自知治军不严,御下无方,自知不能脱罪。待孙女处理好此件事情后,自会回来领罪!”
“你要记得,清河军上下,系于你一人之身。”老镇国公把顾清若扶起来,握着她的手,道:“去吧。”
顾清若点点头,转身匆匆离去。
“咚咚咚!”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
顾清若已经吩咐过如果不是紧要的事情,绝对不允许打扰,这个时候还有人敲门……
顾清若当即放了筷子:“我去。”
她过去开了门,只见璧青神色凝重站在门前,道:“将军,觅蓝来了。”
“觅蓝……”顾清若犹豫了一瞬,立刻吩咐道:“请她进来!”
“是!”
顾清若转身回到座位上,也没心思再用膳了,只告诉众人道:“觅蓝来了。”
觅蓝是她的亲卫出身,镇国公府一手栽培出来的将士,觅蓝与佩紫便是顾清若在军中的手足耳目。如今忽然前来,怕是又有大事发生。
觅蓝披甲而来,显然是从演武场过来。
还没等觅蓝行礼,顾清若先打断了她:“如今不必讲这些礼节,说正事要紧。”
“是。”觅蓝急急说道:“方才收到线报,说刑部奉旨查宋副尉伤人一案的银台史,查到了宋之解所涉部下,有欺行霸市,强占田宅之事,如今怕是已经报到了咸大人处。还请将军早下定夺!”
“混账!”顾清若猛地一拍桌子:“清河军战功累累,封赏有加,我什么时候克扣过他们的赏赐还是粮饷?是哪个滚蛋玩意儿干的好事,真假查清了没有?”
“是百夫长安十二。”觅蓝回道:“人我已经绑来了,将军可要亲自审问?”
“拿我鞭子来!”
顾清若握着筷子的手一顿,抬首问道:“凌大夫?父亲您说的是傅红月的师兄么?”
“正是。”镇国公点头,抚了抚胡须,道:“他虽与寻常世家医道并不相同,但医术诡谲精妙,还替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