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正巧傅红月从密室出来,道“我已经施了针,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来。我回去会立刻想办法联系师兄,只是这蛊毒厉害,彻底拔除之前,人虽看着无恙,到底底子会渐渐亏空,要格外小心。”
“多谢傅大人相助,若有什么要求,尽管跟我提便是。”镇国公抱拳谢道。
“镇国公客气了。”傅红月避过这一礼,道“我与苏苏相识多年,于情于理此事都应相助。”就算是要谈条件,也必是要找顾清若算账的。
“话虽如此,但镇国公府欠你一个人情。”老国公一诺千金“若是日后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镇国公府定会相帮。”
“那就多谢老国公了。”
“我信彦荀并无此心,只是难免被人算计。”顾彦荀不会稀罕这个世子之位,在他看来,可能还不如他如今的校尉来得有意思。
“如今证据不足,结论不下也罢。”老国公说道“好在也算是有了提防,不至于再被人提溜着做个睁眼瞎。”
“是。”顾清若和镇国公齐声答道,又各自安排了接下来的事情。
“就算你说的有理,可若照此推论,庆王不也是被算计的?”镇国公问道。
顾清若皱眉道“这就是症结所在了。”要说对顾景蘅下手,让镇国公府彻底混乱,怎么看这周围一圈的得利者,都是庆王最显眼。
可庆王又确实是被算计了。查探的人也不曾寻到半分庆王动手的痕迹。
“如今三妹妹的婚事已经定下,若是蘅儿一旦出事,世子的人选怕是要挪一挪了。”顾清若冷声说道。
老国公和镇国公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那个人选——
顾彦荀。
这可是正经入了宗谱的顾家儿孙,照例可以袭爵的。
顾清若缓了缓,道“我信彦荀并无此心,只是难免被人算计。”顾彦荀不会稀罕这个世子之位,在他看来,可能还不如他如今的校尉来得
顾清若敛目,道“孙女猜测,与夺嫡有关。”
“苏苏不可胡说!”镇国公沉着脸立刻道“如今皇上登基已有时日,朝野莫不敬服。”夺嫡之事,想来已经是许久之前的事情了。镇国公府历代不参与任何党争,只知忠于君上,这才在风雨中立足于今。
这是祖上传下来训诫,不得有违。
“父亲。”顾清若苦笑一声,道“从先帝御旨赐婚的那一日起,镇国公府就再也做不到置身事外了。”从顾清芷奉旨嫁入皇家那一刻起,镇国公府便不再能做到独善其身,他们早就处在漩涡之中了。
不,或许在他们一直就在漩涡里,从未离开过。
“苏苏说的对,我们不能自欺欺人。”老国公苦涩地笑了一句“忠孝本就难得两全。”
恪守祖训谓之孝,从君奉上谓之忠。若是当初圣旨赐婚之时,拒绝了皇家这门亲事,可谓不忠;但若将女儿嫁与颇有野心和名望的皇子,便是违背了祖训不得参与党争之言,可谓不孝。
在忠孝之间,他们早就做了决断,如今不过是为当初的决定还账罢了。
“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老国公下了定论“苏苏,你将事情大致说一说,也好让祖父和你父亲心里有个数。镇国公府不挑事,但也从不怕事,你不必慌。”
“是。”顾清若从出宫起就有些慌张的心忽而平静了下来,捡着几样要紧的说了。
又道“还有些不过是孙女的猜测,还要等蘅儿回来瞧瞧情况才能做定论。”
三人从密室出来,不多时便有人敲响了屋门。
镇国公前去开了门,乔装打扮过的璧青道“老爷。婢子奉姑娘之命,将少爷带回来了。”
“快进。”镇国公连忙让开了路。
璧青朝顾清若回话道“少爷已经回来了,傅大人那边已经派人去请了,只是若要不惊动旁人,还得一会子功夫才能到。”
“辛苦你了。”顾清若点头。
直到被带入镇国公书房,顾景蘅整个人都还是晕晕乎乎的,此刻见到祖父和父亲都在房中更是不解,至于顾清若现在此处,顾景蘅更是惊讶了。
“二姐姐,你怎么回来了?”顾景蘅心中万个疑惑,到嘴边却只有这一句话了。
“此事如今不好多说,待傅大人到了,一并与你解释。”顾清若答道。
璧青在旁提了一句“姑娘,回来了。”果然片刻便再次有人敲门。
进得门来,果然是顾清若的人带着傅红月来了。暗卫只是与顾清若单膝点地问了个礼,得到顾清若的吩咐便飞身离去了,从头到尾再无半字。
傅红月进门后揭了脸上的伪装,将那仿制的人皮面具往匣子里一放,朝老国公和镇国公见了礼。
“傅大人不必多礼,有劳跑您跑这一趟。”镇国公先说道。
顾清若笑着亲自给傅红月倒了杯茶,道“此事了了,你若见着我库里有什么好的尽管挑,我绝不多说一个字。”
“这话听着真是耳熟。”傅红月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回京以后这话还真是听过不少次了。
顾清若轻咳了一声,转移话题道“今日请你来,是想让你帮忙看看蘅儿的情况。”
傅红月这才抬眼看了一眼顾景蘅,还没等她开口,顾景蘅先发出来疑惑。
“二姐姐,这是做什么?”顾景蘅问道。
顾清若安抚道“无妨,只是有些事情需要确认一下而已。”
“哦。”顾景蘅半知半解地点点头,将手腕亮了出来。
傅红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