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京城,必然要穿过长街,才能到达宫中。
长街旁、阁楼上,到处都挤满了想要一睹清河军风采的百姓,更有那胆大的小娘子将帕子香囊从楼上往下扔。
那些还未娶亲的将士也就罢了,多收些香囊可能还撞上好姻缘,可连顾清若也接连被好几个香囊香帕砸中,让她颇有些哭笑不得。
南安王见此哈哈哈大笑:“顾将军,你若是个男儿身,那想嫁与你的小娘子可要排到京郊去了!”
“王爷就不要取笑末将了。”顾清若摇摇头,突然将香囊扔向南安王。
南安王习武,便惯性接住了顾清若扔过来的香囊,接到手里之后才反应过来,像是捧着一块烫手山芋:“顾将军……你、你这是做什么!?”
“姑娘的香囊自然是该配给儿郎的。”顾清若说道:“我既不是男子,那便只好委屈王爷收下了。”
要不是顾清若的话听起来十分认真,嘴角也不见笑意,南安王真以为是顾清若在捉弄她了。
南安王顿时苦了脸,小声嘀咕了两句:“哎哟,要是让王妃看到了……”然后一转头就把香囊塞到了侍卫的手中。
侍卫:……王爷我做错了什么?我也有媳妇孩子的喂。
骑着高头骏马跟在顾清若身后的觅蓝静静地围观了全过程,忍不住在心中偷笑。她家姑娘又端着严肃的模样捉弄人了,好歹在外面也是个威风八面的将军统领,这一逮着机会就捉弄人的本事倒是从来不忘。
顾清若自然不知道自家侍女是如何排遣她的,专心骑着马往皇宫行去,谁知光天化日之下便有一样东西直冲她面庞袭来。
暗器?!
有人胆敢在长街行凶?
顾清若目光一冷,急速出手接住暗器。但是她一握到手上便愣了一下。
玉佩?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玉坠的模样该是哪家公子少爷佩的吧……
顾清若反射性条件地用目光去寻砸来这玉佩之人,却只见一个模样清俊的男子“唰——”一下开了折扇挡住面容。虽说面容一时间是遮住了,但是那通红的耳朵却露在外面,出卖了主人的心思。
顾清若一时间有些错愕,这、这是什么情况?
南安王自然也注意到了,立刻大笑出声:“顾将军,这收不成香囊,玉佩也不错啊!这成色质地虽然不是绝佳,倒也看得过去,将军觉得如何?”
顾清若顿时觉得这玉佩十分烫手,转身便是一抛,玉佩便原路而返,准确地落入了那男子手中。
“东西贵重,望公子收好,切莫再丢了。”顾清若抱拳道。
说完顾清若便抖了抖缰绳,白马有灵,立刻领会了主人的意思,提速小跑往前行去了。
南安王围观了整个过程,对顾清若的反应可谓是叹为观止,朗声笑了几下,立刻提速驾马跟了上去。
顾清若已经走远,那男子还呆呆的捧着玉佩望着那飞舞着的鲜红色的盔缨出神。
直到从雅间里出来个丰神俊秀的男子,走到这边来将玉佩拿走,佩回腰间,顺手再举起折扇一敲:“还发什么呆,回去了。”
“二哥!你又打我……”先前那扔玉佩的男子皱着眉揉揉头,低声嘟囔:“我这不是为了你好吗……再说了,小爷可是第一次送东西还被退回来,可伤自尊了……”
一抬头,发现二哥已经走没影了。
“二哥……二哥!等等我啊!”
这边将士们好不容易过了长街,一群人都松了口气。
虽说小娘子们都十分热情,笑靥如花,但也架不住一阵香囊绣帕跟下雨似的冲着自己砸过来,那情况比沙场挡敌人射过来的飞箭还要复杂多了!
顾清若自然也听到了身后的议论,微微笑了笑,并未当场制止。
等到过了拐角,威严耸立的宫门出现在众人面前之时,她才轻轻咳了一声。
就这一声,跟着的将士便像是同时收到了信号一般,迅速安静下来,面容肃穆,严阵以待。
南安王也是从沙场上滚打过来的人,见状在心中感叹,虽然顾清若年纪尚轻,但是治军用兵手段老辣,不愧是镇国公府的血脉,完全不输其祖父之风。
南安王几乎和顾清若同时勒马,但是顾清若并未开口,而是看向南安王,仿佛在等他先开口。
南安王不由得在心中笑,这顾清若果然是个聪明人。
“顾将军,还请将士们下马。”南安王笑道。
“多谢王爷提醒。”
顾清若率先下了马,随即吩咐众人整理衣装,准备入宫面圣。
就在众将士整理衣装之际,顾清若也将自己的头盔摘下,交给亲卫,顺便给爱马顺了一下毛,嘴里低声念了几句安慰爱马之语。
南安王离得近,自然看清了顾清若摘下头盔之后的模样,只见她脖颈露出来之处竟是莹白似雪,细腻得完全不像是在沙场上受尽苦辛之人。
南安王暗道,不论被面具遮住的容貌美丑,这身皮肤便不知道是多少女子所求。看来艳冠后宫的贵妃娘娘一母同胞的妹妹,容色也绝非凡俗。
如此一想,南安王便非常能理解顾清若为何要带着面具了。
古语有云:以貌取人。不止会以丑取人,也会以美取人。若是容色倾城,一般人看着便已经不分西东,哪里还有心思了解其他?何况沙场从来便是刀光剑影舔血才可活之处,美貌非但不是福气,反而更有可能成为祸端。
就在南安王沉思之时,顾清若已经验看过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