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飞的好奇心一向不重,但想要知道的事,一定会追查到底,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不会放手。这一辈子唯一看开的,或许就是那人。
点滴之恩,当涌泉相报。
涌泉算不上,可这沈浪,她不要了。
“白姑娘,你怎么了?”花蕊看着怔怔走神的白飞飞,不由提醒了一句,“少爷也是的,只让人来带个口信,他回来亲自接你去多好,也不耽误什么时间。”
白飞飞回过神,听见花蕊的抱怨,神思恍惚,“可知道是什么事吗?只是让我过去?”
一边替白飞飞收拾打扮一边回答道:“不知道,不过少爷早上出门时,说是去拜访一个长辈,应该是家宴,留了少爷,啊!想起来了,是胡老爷的寿宴!咱们花家和胡家可是世交。”
闻言白飞飞愣住,“这样的家宴,何必要我去?”
“可能是少爷有什么事情要和白姑娘商量,白姑娘,别的不说,咱们家少爷这岁数,在这一带那也是不少媒人上门说亲的,像是少爷这样家世好,家底厚又生得英俊的人可不多了。”花蕊把发簪戴上,再一次打心底对白飞飞的容貌发出赞叹。
生得好看的姑娘她见过不少,不光是这扬州城内的那些名门闺秀,还有夜夜笙箫的花魁头牌,便不是这些,那江湖中的女侠也见了不少,她家少爷上回遇上的‘孽缘’上官姑娘可真的害惨了他。
惹得他们现在遇上姓上官的都避开些,免得再引火上身。
“你在想什么?看你脸色好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白飞飞打量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直不觉自己貌美,不过平平,比起朱七七来不如,连云梦仙子也比不得。
倒是现在让花蕊和花平寻常时候夸赞惯了,如今再看,倒也比从前更为顺眼。
“没没没!白姑娘,我送你出去,待会儿轿子会送你到胡家,少爷既然让人来接你了,肯定是打了招呼,到了胡家会有人带你过去的。”花蕊和花平走不开,走开了百花楼可就任由别人进出。
这里倒不是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可进来阿猫阿狗、不长眼的把那些花草全都糟蹋,花满楼怕是要比遇上麻烦还要糟糕。
白飞飞从花蕊的表情上看出了一些,但笑不语,起身浅笑道:“那走吧,别耽误了时辰。”
“哇!白姑娘,我发现其实你很爱笑,刚来的那半个月我看你好像很不喜欢笑,难道是和我们少爷待在一起多了,所以喜欢笑了?”花蕊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更何况是白飞飞这样曾经的人,心比比干还要多一窍。做过不少后悔不了的事,也损人不利己的事,幸好,莫名的重头开始,也不知,到了什么时候,那些恩怨里的人还在何处。
“这话,莫让别人听到了。”再有半月,等助花满楼解决了此事,这里便不再是她应该待着的地方。江湖之大,总有一个容身之处,但绝不是这里。
花蕊不知道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错了,她说的是事实,而且平日看两人相处都挺好的。相逢即是缘,都有这样的机缘能遇上,那说明就是老天爷安排的。
想说,可她不敢多说,生怕多说了,到时候惹得白飞飞不高兴直接甩手走人,她可没本事再寻一个白飞飞回来。
“是,是我多嘴了。”
闻言白飞飞点头,收起脸上笑意,和花蕊并肩往外走。
百花楼这地方在扬州已经是人尽皆知,谁都知道这是花家七少爷的住所,一般宵小之辈根本不敢在这里犯事,只要在扬州里随便打听都能找到这里。
当然,仇家上门寻仇也是容易得很。
“这位便是白姑娘了吧?”轿夫看着白飞飞,眼中露出惊讶,“是花少爷让我们来接你去府上,我家老爷的六十大寿,寿宴还有不到半个时辰开始,请姑娘上轿。”
白飞飞从来是个让人心生怜惜的人,想要做出大家闺秀的模样不难,唇角稍稍上扬点点头,“有劳了。”
胡家老爷今日六十大寿,扬州城热闹得很。街上都热闹得不行,毕竟这位扬州城内有名的大善人广结善缘,于不少远道而来的客人。
坐在轿子里,听着外面的热闹,白飞飞忽然有一种回到了许久以前的感觉,只是那时和如今不同。到底是迈不过那一道坎,时至今日也还是,摆脱不掉那些事情。
“白姑娘,到了。”
耳边响起轿夫的声音,白飞飞猛地回过神来,从那些思绪里抽身而出,嘴角牵出一抹苦笑,又在轿帘掀起的同时露出无害的笑。
看了一眼人声鼎沸、门庭若市的胡家大门,白飞飞楞了一下,恍若隔世的错觉到现在才出现。
“白姑娘请。”
“多谢。”
白飞飞点头回礼,轻轻提了一下裙摆,心里觉得好笑——不知见过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怎么一下有些紧张。
越活越回去了。
不知跟着家丁绕了多少地方,等白飞飞抬眼时,一个偌大的花园酒席已在眼前,眼中闪过诧异,不用花费太多的时间便在人群中看到了花满楼的身影。
许是为了贺寿,花满楼今日难得换下浅色的衣裳,一身蓝色锦衣坐在席间,比往日的出尘多了几分华贵。
“老爷,花少爷,白姑娘到了。”家丁在胡老爷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后便躬身退开,留下白飞飞站在那儿,第一次让无措占据。
这样的场合,当真不适合她。
“世伯,这便是我和你提到的飞飞,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