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女琼鼻皱起,眸子里闪过一道狡黠的目光,嗔道:“谁是你姐姐啦?你这人看上去蛮老实的——想不到这样油嘴滑舌!”
随即衣袂一摆,手中灯笼轻轻一挑,她转身就要离去,看起来模样像是生气了,但实际上王润夸她年轻美丽,她心中可是欢喜的很。
她来到轿子旁边,轻轻掀起帘子,说道:“小姐,看那人模样好可怜,你就救一救他罢?!”
轿子里面传来一声轻笑:“怎样?——不是说人家油嘴滑舌么?怎样还要我来帮忙?你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小姐——!”叫做小晴的侍女大嗔。
“好啦好啦——先看看情况再说,孙先生——?”轿子里的女声说道。
那中年文士立刻下了高头大马,来到轿子旁边,把手中的朱笔往耳朵上一『插』,黏了黏唾沫,翻了翻手中的那一大叠书籍。
突然手一指,停了下来说道:“小姐——这人所说不差,他的确是玄门正宗,师父俗名叫做林风娇,法名林九英,是茅山天师道第十九代传人,也是我地府的一个银行大班!”
说到这里,那孙先生降低了声音,说道:“小姐——这林九英道行不低,况且他茅山一脉历来在地府势力颇大,此子根骨不凡,将来定有所作为,我看此事不如卖他一个人情!”
小晴突然调笑道:“想不到一向迂腐严谨的孙先生也有如此一面,若是让大老爷听了,一定会让他大吃一惊!咯咯!”
中年文士登时胡子一吹,脸上颇有些尴尬,不仅咳嗽了两声。
轿子里面的女声又悠悠传来:“小晴!不许『乱』说——孙先生,那这件事你就便宜行事罢,做完了,我们好赶路,莫要让我哥等急了!”
“是,小姐!”那中年文士应了一声,于是就袖袍一摆,颇为潇洒的走了过来。
王润心中一喜,愈发的镇定下来,抬头感激的望着这徐徐走来的中年文士。
而此时,山顶那古怪老者也是面『色』一肃,十分凝重,他自言自语道:“没理由啊——看来那茅山英果真道行厉害!”
说着,捏了一把香灰,直接洒在稻草人身上,右手敲着大鼓,左手摇晃了一个铜铃铛,口中经文咒语的声音念得越来愈大。
而此时,义庄里,英叔终于发现了王润有些不对劲!
“阿润——醒醒?”英叔摇了摇王润的脑袋,叹道:“阿润——到床上好好睡吧!”
可无论英叔怎样摇晃王润,王润总是不醒,就跟死人一样。
英叔眉头一挑,急忙把王润的眼皮一抹,王润已经翻着白眼了,英叔心中一惊,说道:“不好——!”
随即直接把阿山和阿全给叫了起来,他急忙问道:“你们俩刚刚有没有发现阿润有什么异常?”
“没有啊——师傅!”阿全打着哈欠。
阿山问道:“师傅——阿润怎样了?”
英叔一叹:“只怕他中了邪术,灵魂已经被人给勾走了!”
“中了邪术?!”阿山和阿全登时一个激灵,连忙跑到王润身边,不停地摇晃着,叫喊着。
“师傅——阿润怎么会变成这样?”阿山担心的嚷道。
“唉!——邪术这东西,总是防不胜防的了!”英叔面『露』凝重,然后一喝:“阿润不知道灵魂出窍多久了,阿山,阿全——你们俩马上摆好香案!然后一起给我护法!”
“是!师傅!”俩人急忙叫了一声,就去做准备。
英叔皱着眉头,给祭桌上上了三根香,摇了摇头叹道:“这世道——总是魑魅魍魉不断!修道修道——还可以拯救多少世人?”
“师傅!香案摆好啦!”阿山高声叫道。
英叔急忙把王润的身体抱到香案前面,阿全及时在地上铺了几个蒲团,英叔冷笑道:“你总算机灵一回!”
阿全面『色』讪讪,和阿山一起各拿了一柄桃木剑,左右站了护法位。
英叔将王润的身体放在了蒲团上面,接着他走到香案后面,将手并成剑指,在额头前一掐印,默运法力,陡然间一跺脚。
香案上面的莲花灯和蜡烛的火焰登时猛的窜高一截,英叔手指一捻,拿起一张灵符往莲花灯上面一掠,那灵符“蓬!”的一声燃烧了起来。
“清水!”英叔一喝。
旁边阿山立刻捧来一碗水,英叔将灵符往里面一放,在极速搅了搅,突然口中一吞,再猛的喷到了王润身上。
阿山问道:“师傅——这是做什么?”
英叔答道:“先把阿润的灵魂给稳住,不让他『乱』跑。”
接着英叔剑指一挑,挑起了一点火苗,往那招魂幡里一『射』,那招魂幡是特制的,下面挂了个白灯笼,火苗登时就『射』了进去。
那白『色』灯笼顿时大亮,上面已经被英叔提笔画了王润的生辰八字,英叔扭头说道:“现在你们俩出去——我要做法啦!”
“师傅!我们俩也想学学!”阿山叫道。
“是啊师傅——你老人家平日里不就是最喜欢我们学习的嘛!”阿全也问道。
英叔面『色』一僵,但随即眉头一皱,喝道:“混账!招魂这么重要的事情,是不能受一点干扰的了——今天马虎不得,下次再教你们俩好了,现在都给我出去护法!”
“是!”阿山和阿全无奈叫了一声,就出了门,还把门给关上了。
“喂——!”
刚一关门,阿山就点了点阿全的肩膀,眼神示意了一下,接着这俩人就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