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后山的林子外,借着空中那轮月亮的微光,看着林中晃动的几个人影,桑若寜蹙眉陷入深思。

林中总共有四个人影,两个看似是男子的人影正对着趴在地上的一个似乎也是男子的人影拳打脚踢,看样子下手很是不轻。

而另一道人影纤细清瘦,应当是个女子,正抱臂站在一旁看戏。

她很是无语,这是什么情形?两个男子正在对一个男子使用暴力,而另一个女子则看着他们暴打那个男子?

三男争一女,其中一个落了下风,被另外两个联合起来暴打的戏码吗?

“这几个人在搞什么鬼……”她愠怒,她正忙着找俞含星呢,这几个人是从哪儿跑到她这百岁山上来打人抢戏的?简直是岂有此理!

“卓淇,让人把这片林子给我死死围住,再带上几个人跟我进去,我要活捉这几个人,敢来我的长风寨里撒野放肆,姑奶奶要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遵命,姑奶奶!”

吩咐人将林子围得水泄不通后,卓淇又招手喊来十多个人,跟随桑若寜一起走进了林子里。

————

听闻身后传来异动,桑若寜连忙挥手制止了还在暴打俞含星的两个暗卫,目光向后斜视,她冷然道:“来者何人?”

乍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桑若寜也停止了正在小心行进的步伐,诧异道:“长姐?”

桑若筠面上闪过一抹异色,转过身来,看见桑若寜领着十多个人正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阿寜……你怎么来了?”

桑若寜仔细打量着桑若筠那边,发现那三个男子其中两个身着相同款式的黑衣,这是皇桑国暗卫特有的制服,方才反应过来,他们是长姐此次出行随行护卫她的暗卫。

而另一个男子,已然被那两个暗卫暴打得整个面容红肿,额上起了一个突兀的大包,双眼也被打成了熊猫眼,嘴里也不停往外渗着口水,完全无法合上双唇,丝毫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她一阵心惊,这人也不知道是谁,居然被打成了这样,俨然成了一个猪头。

这人是如何得罪了长姐,怎会被她派人暴打至此?

她摇摇头,这人的模样实在惨不忍睹,长姐实在太过暴力了,真是罪过,罪过。

“我相公失踪了,我正在找他,听闻后山有不明身份的人影晃动,我特意过来看看,没想到居然是你……”

“……”桑若筠看着她,目光变了变,又看了看瘫在地上被打得说不出话来的俞含星,神色闪躲。

看她神色有异,桑若寜越发感到奇怪:“你不在山寨里休息,跑到后山来打人做甚?你打的是谁啊……”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看清那人的面目,桑若筠自发后退了几步,给她让出路来。

仔细端看了半天,忽然发现那人身着的衣衫她很是熟悉,半晌,桑若寜发出一声惊呼:“相公——!”

被桑若筠生生打成猪头的,竟然便是她正在苦苦寻找的压寨相公俞含星!

————

“公孙锦,快来看看我相公!”

推开公孙锦所居的籽月居的大门,桑若寜带着一堆人匆匆忙忙地进来。

公孙锦原本已经歇下了,见她带着一大堆人门都不敲就直接闯进自己的卧房,吓得立马披上外衣,从床上跳了下来。

“死丫头,你作甚,不会敲门吗?”他边说边系上衣裳的扣子,生怕自己走光。

顾不上向他致歉,桑若寜让卓淇把扛在肩上的俞含星直接放在了他的床上。

“我相公昏迷了,你快给他看看。”

穿好外衣,公孙锦这才仔细打量起俞含星来,见他整张脸肿成了猪头,诧异道:“谁把他打成这样的,下手也忒狠毒了点。”

原本多么丰神俊朗的一个俊俏郎君,此刻却成了猪头,公孙锦连连咂舌,惨无人道,惨无人道啊……

桑若寜恨恨地瞪着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桑若筠,桑若筠丝毫不觉心虚,淡定道:“我让人打的,怎么了,你有意见?”

公孙锦陡然语塞,半晌才挤出笑道:“没……没意见,打得好,打得好啊!这俞含星平日里在长风寨作威作福,合该被这样打上一顿的。”

这个二表妹性子凌厉,素来不好相处,公孙锦素来也只能让着她。

“看看你的狗腿样……”桑若寜捏了一把公孙锦的手臂,“快给我相公诊治!”

公孙锦疼得龇牙:“我马上治,你温柔点行不行……”

将俞含星全身上下仔细检查了一遍后,公孙锦道:“没伤筋动骨,就是受了些皮外伤,给他敷些外疗伤药,再煮几服消肿化瘀的汤药便行了。”

说罢,他替俞含星清理干净了伤口,又敷好了外疗的金疮膏药。

旋即,他又从自己的药柜中取出一瓶伤药递给卓淇:“你把他带回越溪楼去歇息,我去写药方,待会儿差人送去越溪楼,你明儿叫人按照药方抓药,煮好后每日给他服上三回,消肿化瘀恢复原样之后便可停药了。”

卓淇接过药瓶:“是的,睿音神医。”

“对了,这药每日外敷两次,记得告诉在越溪楼伺候的小厮,让他等俞含星醒过来了,叮嘱他每日外敷,切不可忘。”

“嗯!”

得到桑若寜的首肯之后,卓淇再次扛起俞含星,出了籽月居。

待所有人都退出籽月居后,公孙锦看向桑若筠道:“阿筠,你到底为何将俞含星暴打成这样,他与你,应是没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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