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成之后,开始婚礼的游|行环节。
长风寨山门大开,一条长长的护亲仪仗队浩浩荡荡沿着山门前的五里石梯直入笙盈岛最繁华的集市里。
桑若寜与俞含星并肩坐在大红色的车辇中,被护亲队伍抬着往前移动。
游|行是她要求加入婚礼环节之中的,不为别的,特意招摇过市。
要让整个笙盈岛的人都知道她长风寨寨主宁若觞今日大婚,才好让这消息继而传遍五湖四海,再传到她那老顽固父亲的耳朵里。
护亲仪仗队会绕着笙盈岛最繁华的地段游行队伍中还派有专人向围观的百姓发放喜糖果饼一类聊表喜庆的小吃食,直至傍晚时分方停止婚礼游|行,返回长风寨。
整个笙盈岛都沸腾了,百姓们纷纷蜂拥上街,来观看这场盛大的婚礼游|行。
“牵着我的手。”
俞含星不满地看向对着自己说话的桑若寜:“为何?”
桑若寜瞪着他,顺便用左手抬起他的左手,继而握住自己的右手,“不是说好了要演三个月的恩爱夫妻吗?正在游|行呢,你想让大家看见我们一对刚礼成的新婚夫妻却相敬如冰吗?”
俞含星不情不愿地把她的右手攥在掌心,不耐道:“知道了……”
两人刚牵上手没一阵,仪仗队突然停了下来,桑若寜疑惑地伸出头看向车辇外骑马伴行的公孙锦:“阿锦,怎么停下来了?”
公孙锦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为何。”
不一会儿,一人策马过来,对桑若寜和公孙锦说道:“姑奶奶,睿音神医,有人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桑若寜和公孙锦对视,都满是不解。
“什么人?”公孙锦道。
“身份不明,但看过去,是两个男子一个女子。两个男子一个是个中年人,一个是个看上去只有十三四岁的少年。至于那女子,是个十分年轻貌美的漂亮姑娘。”
听到十三四岁的少年,桑若寜瞳孔倏地瞪大,眉毛一挑,看向公孙锦。
公孙锦也和她有同样的想法:“莫不是珺儿?”
桑若寜心下顿生不祥之感,莫不是家里的人过来要坏她的事了?
这偌大的笙盈岛,不可能有谁敢当街拦她的婚礼游|行仪仗队,只可能是家里派来的人。
“阿锦,我们上前去看看。”
公孙锦颔首,跳下马来。
从车辇上下来,桑若寜和公孙锦一起往前走去。
“珺儿,师父!”
看见挡在仪仗队前的三人,桑若寜发出惊呼。
再调转视线看看那个站着的女子,她脸色沉下来,不情不愿喊了句:“长姐。”
那女子的面色也颇为不善,冷哼一声,并没有理她。
一同过来的公孙锦看清三人的面目之后,拱手对着那中年男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父亲大人。”
“嗯。”中年男子点头回应他,又看了看桑若寜,“阿锦,阿寜,许久不见了。”
“睿音哥哥,三姐姐!”那十三四岁的小少年看着他们二人,甚是兴高采烈。
“珺儿。”桑若寜对着这少年,笑得格外温柔,轻抚了抚他的头。
“珺儿,你怎么也来了?”公孙锦奇道。
“父皇派姑父过来阻止三姐姐和别人胡乱结亲,我想着都两年多没见过你们俩了,所以便央求父皇准许我跟着姑父一起过来了。”
“那长公主这是?”公孙锦的视线落在女子身上。
“我在宫里闲得无聊,也跟过来看看,怎么,不行吗?”女子冷冷说道。
公孙锦被她噎得好半天没说出话来,“行,怎么不行……”说话还是跟个炮仗似的尽会呛人,公孙锦无奈地想道。
听完小少年的话,桑若寜撇了撇嘴,果然不出她所料,这三人,当真是前来笙盈岛准备阻止她的婚礼的。
只可惜,他们来迟了一步,她和俞含星,已经礼成了。
想到此,她得意地扬起嘴角。
“阿寜,你实在是胡闹,怎么可以如此糟践自己?”中年男人看着桑若寜,突然恨铁不成钢地喟叹起来,“你是什么身份,一个小小员外之子,怎么配得上你!陛下为你指的婚,你死活不肯接受,偏要自作主张在外面找人成亲故意气他,你倒是好好看看,你自己找的这是个什么人呐!”
桑若寜闷不做声,任由他教训自己,反正他们三个既然都已经过来了,她少不得要被他们念得耳朵起老茧子的。
见情势一下子尴尬起来,公孙锦打圆场道:“父亲大人,这里人多眼杂,有什么话咱们回到长风寨以后再说吧。”
中年男子略微思索了一阵,颔首道:“也好。”
婚礼游|行到此便中断了,桑若寜下令吩咐仪仗队调转方向回到了长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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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锦,字睿音,乃是皇桑国国师公孙长安与皇桑国当今圣上桑廷玉唯一的嫡妹禾信公主之子,国师府的嫡子兼世子,受叔父桑廷玉亲封为“锦绣公子”,可谓是皇桑国年轻一辈世家子弟中最地位尊崇的公子。
中年男人,正是皇桑国国师兼禾信公主驸马的公孙长安,皇桑国最得皇帝倚重的殿前近臣,公孙锦的父亲,桑若寜的师父兼姑父。
一同前来的小少年名为桑珺,是皇桑国四皇子,也是皇桑国年龄最小的皇子,桑若寜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而那名女子,名为桑若筠,是桑若寜和桑珺的长姐,如今皇桑国的二公主亦是长公主,封号青霓公主,皇桑国现任皇后所出的嫡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