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桑若寜便派人将那三千两黄金的聘礼送去了俞府。

俞员外虽觉面上无光至极,但还是出于礼节也派人往长风寨送来了许多东西。

哪怕自己儿子做的是个上门姑爷,但这礼金方面俞府也不能落了下风。

长风寨什么都不缺,尤其是银钱,桑若寜派人把俞府送来的东西统统塞进了越溪楼,让俞含星自己消受。

经此一事,俞府小少爷俞含星被长风寨寨主抢上百岁山当压寨相公的事立时传遍了整个笙盈岛,人人无不惊奇,但大多数人却是抱着看笑话的态度,对于俞含星,皆是讥讽嘲笑不绝。

俞含星虽因相貌出众美名远扬整个笙盈岛,但也因纨绔过度而人人嫌厌,都嘲讽他是个有貌无才的花架子,虽在天邺国帝都邺城读了三年太学,但却毫无长进。

而长风寨寨主原是女儿身一事也随之传遍天下。

众人都很惊奇为何这长风寨现任寨主会是个姑娘家,也没听闻前任寨主有女儿什么的,而这新任寨主也并未有过和前任寨主有任何紧密联系的传闻。

所有人都很疑惑,这现任寨主到底是怎么当上寨主的,原本又是什么身份。

“你别哭了,我听得耳朵都生茧子了。”揉揉自己的耳朵,桑若寜颇为无奈。

俞含星还是抱着柱子鬼哭狼嚎:“我爹怎么可以就这样把我卖了呢,我不要做你的压寨相公,我不和丑八怪成亲……”

他哭得悲戚,眼泪鼻涕都糊在脸上,弄花了那张俊美至极的脸。

桑若寜嫌弃地看着他:“和我成个亲而已,又不是要你去赴死,你犯得着委屈成这样么?”

“我宁愿上刑场去赴死,也不要和你成亲,天天看着你这张丑脸,迟早会把我恶心死的。”

握了握拳,桑若寜极力控制自己,俞含星哭得够惨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揍他一顿,让他看上去更加凄惨。

“你若是恶心,那便憋着。你父亲都把礼金送到长风寨来了,这上门姑爷,你是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若我执意不当呢?”俞含星小心翼翼地试探。

桑若寜捏紧拳头,一拳捶在桌面上,咬牙瞪着他:“你找死!”

俞含星吓得往后瑟缩:“咱们还能不能好好商量了,你老是用暴力威胁我,实在太过分了!”

“不能!”

“凭什么,这样对我也太不公平了!”俞含星愈加委屈。

“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是长风寨的主人,我强你弱,你本就没有任何资格来和我讨lùn_gōng平,只能是我说什么,你做什么。”

“那还不是因为你用卑劣的手段打晕了我,把我强行带上山的,这里若是俞府,你还敢这样对我说话吗?”

“俞府又怎样?整个笙盈岛长风寨势力最大,我就是笙盈岛的主人,哪怕此刻在俞府,你照样没有任何资格和我争lùn_gōng平。”

“你……你卑劣你恶心你无耻你臭不要脸!”俞含星被她逼得又欲嚎啕大哭。

桑若寜扶额:“你要是再敢哭,再敢鬼吼鬼叫一句扰人清静,我立马叫人把你从长风寨的后山扔下去,让你在海里泡够了再把你捞上来。”

百岁山山脚下便是一片浅海,长风寨后山直面那片海。

俞含星很清楚长风寨的地形,立马委屈兮兮地闭嘴,满是幽怨地看着她。

这女人说得出,肯定也做得到。

她让人把他捆在柱子上三天三夜,说不给他饭吃还真就三天三夜都没给他饭吃,最后是他自己饿得受不了了才叫人把她喊了过来。

进了越溪楼,见他饿得整个人都瘦了一圈,桑若寜也有点于心不忍,便叫人给他送来了饭食。

不过俞含星刚吃饱就开始鬼哭狼嚎控诉她的暴行,本着他确实受了几天苦怕是心里委屈得紧的想法,桑若寜便坐在椅子上听他控诉自己。

只是这人几次三番说自己是个丑八怪,她着实有些忍不了了。

合着这厮不肯和自己成亲的原因不是因为她山贼的身份,而是嫌弃她没他长得好看。

看他委屈成那个样子,桑若寜也有点于心不忍,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欺负他了,想了想,问道:“你真的这么不愿意和我成亲吗?”

俞含星歪过头去:“正常男子谁愿意娶一个山贼为妻。”

桑若寜点点头,确实是她为了一己之私,没有顾及他的想法。

思虑良久,她道:“俞含星,我和你打个商量吧。”

看她的模样,成亲这事似乎还有转圜的余地,俞含星连忙凑过来道:“商量什么?”

“其实吧……我也不是一定非得和你结成夫妻的。”

俞含星挑眉,很是疑惑:“你什么意思?”

“你看我是个女儿家,所以这婚嫁之事我家中父母也是着急得很,可我父亲把我许配给了一个我不甚喜欢的男子。我是不愿回家去和那人成亲,才故意找你成亲的,如此一来我父亲也就没办法再逼我回家去嫁人了。”

俞含星似信非信:“你一个亡命之徒,也有父母?”

“你以为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桑若寜翻了个白眼。

“你既然是个山贼头头,嫁娶之事还得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么?你这么光明正大把我抢上山来,我还以为你的婚姻之事你可以自己做主呢。”

“我和你成亲,不正是自己做主吗?”这是她为了和恶势力对抗,做出的伟大抉择!

“可我呢?”俞含星发出一声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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