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浅姝走进书房时,晏安昭正在看今日的信件。
晏安昭的书房并没有太多装饰物,走进去引入眼帘的只有简单的,桌、椅、橱、灯,文房四宝和几盆盆栽,并没有文人墨客喜欢摆放的屏风,最多的是四排的书橱,上面放着各类书籍。书房内间是一个简单的卧房,这一个月以来,晏安昭都是在这里睡觉的。
晏安昭有些惊讶宋浅姝会过来找他,平日除了有事需要他做,宋浅姝和大侠才会想起自己,更多时候是母子俩王府里找乐趣玩,有时还拉上了家奴侍女一起。
宋浅姝屏退了在一旁伺候的家奴,拉了张椅子,坐在晏安昭面前,晏安昭低头看信件,宋浅姝就看着他,安静的书房里两人就这样面对面。
最后还是晏安昭忍不住了,放下手中的信,问她:“你找我有事?”
宋浅姝坦白:“是有事,有人想要帮我和离。”
那封大哥写给她的信,宋浅姝仔细地看了三遍,字迹不像,语气不像,虽有几处像她大哥,但宋浅姝越看越觉得假,这造假手段连她都不如。
晏安昭不着痕迹地皱眉,笃定地说:“是易阳。”
“你知道?”
宋浅姝想到自己和易阳的事情,问:“听说易阳曾经是我的心上人?”
晏安昭嗤笑:“他说的?一派胡言,你当初喜欢的是我。”
宋浅姝还以为晏安昭会说出是另有此人,听到最后直接给晏安昭一个鄙视的眼神,说:“我看你更像是一派胡言。”
晏安昭:“我说的是真话。”
宋浅姝拿出易阳给她的信,说:“这是易阳给我的,还说是我大哥写的。”
晏安昭接过信,看到上面的字迹,挑了下眉。他没想到易阳与宋成于还有往来。
宋浅姝不屑地说:“这字迹一看就不是我大哥的,而且我大哥这么宠我,怎么可能对我说这些话。我们就算不合,都有有了大侠,大哥还叫我和离?”
晏安昭打开信,并且快速浏览了一遍,信的主要内容是让宋浅姝配合易阳,叫她不要任性尽快与晏安昭和离,字里行间都是对宋浅姝的责备。宋浅姝被家人宠着,自然不相信大哥会这样对自己说话。
今日下午姝姝与易阳见面,晏安昭是知道的,暗卫并没有探听他们的谈话内容,他担心姝姝相信他的话,却没想到今晚姝姝便全部跟他坦白,这些日子以来的忧虑如今是全无了。
宋浅姝比晏安昭自己想的还要依赖他。
“他说送了我块玉佩,我和大侠把房间都找了一遍,什么玉佩都没有。”宋浅姝恼火地说,这花了她大把时间和精力,还不如用在看话本上。
晏安昭的嘴角偷偷勾起,那块玉佩早被他扔进河里,宋浅姝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的。
宋浅姝拿出一个印章,递给晏安昭,继续说:“他还让我把一个双鱼抱珠的印章给他。”
晏安昭眼神一暗,将印章放到宋浅姝手中,谨慎地说:“这个印章很重要,它是你的,谁也不能拿走,你也不要随意拿出来。”
宋浅姝便将印章继续收回来,好奇地问:“这个印章到底有什么用?”
“这你以后便会知道。”
宋浅姝追问:“那我现在想知道呢?”
晏安昭握着她的手,深情地看着她的眼睛,说:“现在不告诉你。你要相信,我总不会害你的。”
宋浅姝撇撇嘴,将自己的手抽回来,说:“你这是要演深情书生吗?”
被拆穿的晏安昭也不羞恼,大方地说:“这要看娘子配不配合?”
“不配合,我陪你儿子了,今晚你继续睡书房。”宋浅姝站起来。
在走出书房前又回头对他说:“易阳说另一个印章在他那里。”
待宋浅姝走后,晏安昭将刚才未看完的信件拿起来,但是勾起的嘴角已经消失,等暗卫进来时又成了那个冷漠的王爷。
四月十四那日清晨,宋浅姝是被大侠吵醒的,大侠像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她耳边说个不停:“娘亲,该起床了,今天爹带我们去外面玩。”
宋浅姝坐起来,昨天看话本看得晚了些,实在睁不开眼只能闭着眼,双手摸索着,摸到大侠的脸后,捏着他的脸颊说:“你好吵呀。”
大侠发出咯咯的笑声,以为娘亲和他玩游戏,小手也摸上宋浅姝的手,手指都快戳进她的嘴里,宋浅姝只好睁开惺忪的睡眼,将大侠的手拉开,大侠倒来劲了,要跟宋浅姝玩。被他这一闹,宋浅姝的睡意也没有了。
只见晏安昭坐在外间看着她们打闹,宋浅姝瞪他一眼,嘟囔着:“扰人清梦。”
春天已经过去,初夏的洛城还不是十分炎热。晏安昭,宋浅姝以及大侠坐在一辆驶出城外的马车里,青禾青涟坐这次并没有跟来,除了马车前边的车夫,便只有他们一家三口。
被大侠吵得很精神的宋浅姝只好看窗外,马车的窗上都蒙着一层薄纱,里面可以清楚看到外面的景色,但是外人却难以看到里面你的人。
看着渐渐稀少的人群,直到出城,宋浅姝还不知道她们这是要去哪里,大侠一脸期待,晏安昭则是看着她,因为宋浅姝每次回头看向晏安昭,都会发现他在看着自己,并且也不会因为被她发现而转移视线,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了。
宋浅姝第三次问:“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晏安昭说:“去了你便知道。”
“为什么不现在告诉我?”
晏安昭这次很爽快地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