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溟皇并不知方才在太极殿中所发生的一切,如今见秦御史在自己面前哭的如此伤心,难免有些不明所以。
但沧溟皇对自己素来信任的臣子,心中还是有几分关切的,便开口问道:“御史大夫,你这是?”
秦御史闻言就像是突然找到了主心骨,瞬间敛了哭声,正色道:“还请皇上替臣做主。臣不过是替因赋税加重而正在受苦受难的百姓们,说了几句肺腑之言。便被左相以臣老糊涂了为由,禁止上朝。左相如此举止,着实让臣心寒啊!”
“什么?竟有此事?”沧溟皇瞬间沉了脸色,阻止想要通报的福公公,径自冲进了太极殿,大有要向左相兴师问罪之势。
秦御史不动声色的抬眸,和云倾对视一眼,紧随其后的进了太极殿。
左相在见到沧溟皇怒气冲冲的进了太极殿,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又看到紧随在沧溟皇之后进来的云倾和秦御史,脸色更是苍白了一半。
他若是此时还想不到这段时日里沧溟皇为何要将大权交给自己,便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大傻子了。
偏偏此前他还真就当了这么个大傻子,被到手的权势蒙蔽了双眼,真以为沧溟皇因为赫连明毅之死对云倾心生芥蒂,不愿再将手中权势交给云倾。
到头来,这一切恐怕都是云倾和沧溟皇暗中使计,目的便是在他忘乎所以之时,给予他致命一击,让他再无翻盘的可能。
还不待左相深想,沧溟皇阴冷的声音便在他耳边响起,“左相,朕因着对你的信任,将朝政交给你处理。你便是这般回报,朕对你的信任的吗?”
左相当即跪下,边朝沧溟皇磕头边道:“臣自知有罪,辜负了皇上对臣的信任,还请皇上赐罪。”
沧溟皇冷哼一声,在龙椅上坐下,不含一丝温度的厉眸扫向跪在地上磕头请罪的左相,不急不缓的开口道:“朕几时同你说过,你可以随意加重百姓们的赋税?左相,你这是想要让整个沧溟国的百姓,都在背地里唾骂朕是个不知民间疾苦的昏君啊?”
“臣自知罪孽深重,请皇上责罚。”
瞬间从云端坠入地底,此时的左相恨不能将脑袋埋在地上,让太极殿中所有曾经被自己踩在脚底的官员,都看不见自己的脸。
怒极之下,沧溟皇直接夺过一旁的福公公手中的拂尘,不遗余力的往左相的脑袋上扔去,斥道:“你给朕抬起头来!让朕看看你这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脑袋才遭了重击的左相迫于压力,不得不抬头望向沧溟皇,装出一副颤颤巍巍的模样,“臣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沧溟国着想,还望皇上明察,莫要听信人谗言。”
这时,云倾斜睨着左相,轻笑着开口问道:“人谗言?不知左相口中的人,是指本王呢?还是指秦御史呢?”
左相闻言忙道:“九千岁,本相口中的人,自然是于沧溟国将来不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