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臣这明着是道歉,暗含威胁的话,把悠悠姥姥给气笑了:“玉臣哥,我谢谢你这么替我着想,这新机器还就给韩屯村了。
我也不是怕给援朝惹麻烦,援朝现在正在京都学习,根本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和他有啥关系。
这机器是震宇公司和韩屯村签订的合同,我不会为了个人意气,就中止合同的。
今天,村里人都在,大家给我个明确的答复,这两套机器,村里到底要不要?”
说道这里,悠悠姥姥对高主任说:“高主任,我感谢地委对我的信任,愿意接受这两套机器。
不过,我丑化说到头里,依据法律规定,韩屯村不要机器,违反合同规定,必须扣除违约金。
地委既然做出了决定,愿意接受。我也不追究违约的事了,把村里的资金全部退回。
最后,我声明一点,我韩秀芹人正不怕影子歪,你们平白无故的诬陷我昧钱,我会依法上诉,控告你们诬陷罪。”
悠悠姥姥话刚说完,村里人就嚷成一片:“要,谁说不要了。”
“谁说不要谁家退出去,别在里面跟着捣乱。”
“就是,咱们村也分地,不想干的滚出去。”
“对,秀芹姑,俺们都相信你,告他们去。”
“告去,让他们也知道,诬陷人是犯法的。”
韩玉臣他们家剩下的几个男人,顿时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要,我们家也要,大家伙咋着俺咋着。”
他们家男人被抓走的妇女,也都站了起来,哭着喊着:“俺们家也要,你们说咋兑就咋兑,俺家里的男人都被抓了,大伙看在俺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可不能往外撵俺们。”
也不知道私底下韩玉臣咋着和他大嫂说的,他的大嫂哭着走到悠悠姥姥跟前,双腿跪下,抱着悠悠姥姥的腿就嚎上了。
“秀芹妹子,都怨俺啊。俺家男人和儿子都被抓走了,俺心里憋屈的慌,顺嘴胡咧咧,把妹子您给得罪了。
妹子,您大人有大量,可不能和俺这没见过世面的瞎计较。俺们一家子够倒霉的了,您就绕过俺这一回吧,千万不能去告俺。
妹子啊,您要是不答应,俺今天就跪死在您的面前。”
周红英几步挤过来,一把就将她拽了起来,扭到韩玉臣的面前。
“韩主任,这就是您教出来的好家人,反正话都让你们说了,欺负俺们家没人还是把俺们都当傻瓜。俺姑心肠软,可你们也不能这么欺负人。
项目是俺援朝兄弟想起来的,机器是俺姑买回来的,钱不够你们家抗着不兑,俺姑让婆家侄子给垫的。
你们几十万都怕赔,那可是一千万,人家知道咱韩屯村在那嘎啦里,还不是俺姑的面子。
俺爹和俺姑,念着当年全村人拉拔他兄妹二人的情分,一心想着咋着让咱们村富起来,乡亲们都过上好日子。
俺援朝兄弟,国家有啥好政策,都想着咱们村,给咱们村办了多少好事。
你们那,一分钱不出,就想争着当厂长。这还不算,咋还想着埋汰人,往俺姑身上泼脏水,拿俺援朝兄弟的前程威胁俺们。
俺就不明白了,你们这么做,到底为了啥。俺姑一家子,现在都不参加村里的分配,没要过村里一分钱。俺援朝兄弟下台了,你们家还能顶替当书记啊。
俺家人是少,打不过你们也不会骂人,可国家有说理的地方,俺找法院上告,反倒成了俺家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韩主任,当着全村的男女老少,你就说句实在话,俺家到底咋着得罪你们了。”
韩玉臣哭丧着脸,硬挤出几分笑容,比哭都难看。他干笑着说:“大侄媳妇,看你这话说得,叔和你公公一块共事三十多年,俺哥俩脸都没红过,能背地里干这肮脏事。
家里的老娘们不懂事,东家长西家短的胡说惯了,要是都当真的话,啥人气不死。
也怨叔,平时没注意她们私下里瞎呛呛些啥。这次惹出大祸了,惹了不该惹的人,她们也知道错了。
不过正规场合,她们可不敢胡咧咧。她们再不懂事,也知道大事有老爷们做主。
俺秀芹妹子真的想告,俺也不拦着,我说了不听,让国家教育她们去,她们也该长点记性,知道啥人能惹啥人不能惹。”
韩玉臣一番话,明着暗着挤兑人,给他们家里人开脱。
周红英气急了:“韩主任,你咋这么说话?”
韩爱国拉住妻子,对韩玉臣说:“韩玉臣,你可真不是个爷们,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怂恿着家里的娘们胡搅乱闹。”
有人高声劝道:“红英,别生气了,就当被狗咬了,你跟个畜生叫啥劲。”
“这老阴天可真没白叫,一肚子的花花肠子,拿着不是当理说,比老娘们还能胡扯。”
“抬头老婆低头汉,这人心里阴,在他眼里,也没一个好人。”
“恶有恶报,善有善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都报。在村里仗着人多,成天价惹是生非。
这回遭报应了吧,一家子被抓了二十多口子。在自己村里万恶朝天,看见公安就怂了,吓得尿裤子,一窝子欺软怕硬的玩意。”
“和这样不论理的人家在一起,实在是难受,别的村都分地了,咱村里也该分开了。”
“就是,咱们也和石庙学,该分分,该合合,他们家不是怕赔吗,还诬陷悠悠姥娘昧钱。分开新厂子就和他们没关系了,也不用怕这怕那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