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伸着脑袋看了一眼,粗声道“听说今天沧澜部的汗王来了,这骑马的应该是沧澜部的世子吧”
“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在金帐附近肆意骑马”孩子问着一旁的三胖,风将腰间的铃铛吹的作响
不远处的一声大喝打破了此刻的静谧,白笙猛的从地上跳了起来,就看到高丘下不远处一人一马正在疾驰狂奔着
“驾”
一旁的三胖诺诺的移开宽大的身躯,继续静默着不说话,风暖暖的吹着,扫过脸庞的时候时分舒服
“起开,挡着我太阳了”孩子躺在高丘上瞧着二郎腿,说话的时候眼皮都不抬一下
晌午时分,沧澜部的汗王莫清河被大君召到帐中议事,白笙带着骑着小红马到高丘上晒太阳,孩子今天穿着粉红色的马步裙,在一片白地上显得分外夺目
而当事者却毫不在意的躲在床上蒙头大睡
果然,第二日一大清早,整个金帐都在私下议论这个昨日才犯了大罪的朔北人赶着一群牛羊大摇大摆的去
白翊还以为孩子继续缠着他问个明白以至于要闹到金帐去,然而没有,终只是无奈低笑一声,抱起怀里的女童,慢慢朝帐篷走去
见过没心没肺的,没见过这么没心没肺的
孩子闭着眼睛恩了一声,整个人就埋到白翊的怀里
“阿苏尔,你看吧,明日一早金犊子不但没事,还会带着父亲赐给他的牛羊风风光光的到朔北”
汗王们将原本要分给朔北的牛羊扣了去,还吩咐朔北的牧民永远不得踏进金帐半步,这种现象持续了两年,到了第三年的时候,也就是今年,金犊子才想出这样一个办法接近大君,让他赐给朔北牧民一条活路
白翊想起晚上刚得到的消息,金犊子之所以会这么明目张胆的刺杀白笙,不过是为了能够见大君一面,朔北地处寒冷,牧民们每到冬日是苦不堪言,前几年光景好的时候,金犊子都会将自家的牛羊分给各家的牧民来让他们在朔北那片荒地过完冬日,可是这几年,金犊子的牛羊马群逐渐减少,而金帐这边似乎已经将朔北遗忘了很多年,没有了牛羊的供给,牧民们生活的连畜生都不如,他多次想要来拜见大君,都被那些汗王阻止了
“因为”白翊停下来看看身边的孩子,说道“他没有做错什么,父亲不会让他死的”
“为什么”
“也许不会”
“你说父亲会杀了那个金犊子吗”
“**就是他们向往的事情,野心是他们的贪欲”
“白翊,什么是**和野心”
“因为他们的**和野心”
“白翊,母亲是他们西汉皇帝的妹妹,为什么他们还不放心我们要让白康过去做质子呢”
“怎么会”
“白翊,母亲她老拿我跟西汉的小姐们比较,你说她现在是不是都不喜欢我了”
“我知道”
“白翊,我跟你说,刚才我在里面差就睡着了”孩子声音脆脆的,“母亲每次都是那几句话,听得我耳朵都生茧了”
而就在老人放下帘子的那一刻,原本闷着头的孩子忽然抬起脑袋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白翊无声叹气,他知道,刚才母亲的那一番教诲又被这个妹妹当做耳边风了
老人站在原地默默的叹了口气,终于还是转身了帐子
两个孩子迈着步子一深一浅的踩在雪地上渐行渐远,月光将他们的影子照的十分凄凉
“夫人去照顾母亲吧,我这就带着阿苏尔去”
白翊一个箭步走上去拉起孩子的手,刚准备开口问什么,眼睛撇到一旁的老人,终于欲言又止
话音刚落,一串叮叮当当的声音响起,孩子低垂着脑袋从帐子里走了出来,脑袋闷闷的低着,看起来情绪十分低落
“夫人不必管我,等阿苏尔出来我就走”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白翊不免有些担心母亲会怎么教训自己的妹妹
白翊站在雪地上来的踩着步子,一双黑色的鹿皮靴早已经湿了一大截,他越过老人的身体,眼神不住的朝帐子里看去
老人佝偻着腰,声音低哑,埋在白发里的那张苍老的面孔显得有些干瘪
“王子,夜风阴冷,您还是去吧”
金帐不远处的一处帐篷里,有微弱的光亮从帘子缝处照了出来,少年不安的在门口来踱着步子,他身上只穿了一件白日里的长马褂,却一也不觉得寒冷
夜晚的草原上一片朦胧,雪粒随着夜风在半空中翻卷着,天空漆黑一片,只有一轮瘦弱的月亮凄婉的挂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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