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一一细看后,脸上立马就浮满笑意,冲赵怡然挑了挑眉,“大丫,你这法子可真行!”
“那是,也不看看这是谁的主意。”赵怡然故作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儿不由得忍俊不禁,抖了抖手上的单子,“回头我禀了爹,得好好给你记上一功才成。”
赵怡然见他打趣自己,也不由得笑起来。
两人说笑一儿把单子重新递还给赵怡然,“好了,这些你收起来吧,我今儿还有功课没做完。”
赵怡然见此,也不再打搅他,伸手接过单子放好,想到明儿这些菜还得她来掌勺,便也不再耽搁,自顾自收好自己的一应物什儿招呼一声,叮嘱他早些歇息之后,就叫了陈黑丫一道洗漱去了。
次日一早起来,赵怡然就把张铁树采买回来的食材,查看一番,见都是按照自己的要求来采买的,便点点头,赞了他两句。
张铁树此时已经去前头接应顺泰车马行捎来的货物,只得张李氏几人在跟前,听了赵怡然的夸赞,张李氏面上也不由得带上几分笑,“这都是当家的应该做的,大丫你也别夸他了,往后还得让他再尽心些才是。”
赵怡然笑笑不说话,有陈黒丫帮着打下手,很快就把一些食材该洗洗切切的交由陈黒丫收拾去了,她则把一些鱼、肉之类需要腌制的腌制好。
那边张李氏几人自是不要她叮嘱,已经按照每日该准备的食材又各自忙碌起来。
不说赵怡然这边正为了新铺子的事忙得如火如荼。
那远在千里之外的宁波府程宅里,艮七正提着一个精美的小竹篮,脚步匆匆的直往主院而去。
程锦川坐在书案后,正用白色巾子擦拭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听到外间侍书的通传,他把匕首归鞘放到书案上,朗声道,“让他进来。”
不过片刻功夫,一阵几不可察的脚步声,转过槅扇停在书案前。
程锦川抬起头,就见艮七提着的一个精巧的竹篮子走了进来。
艮七把手上搁在面前的地上,上前抱拳躬身行礼道,“主子,最近寻到一样新奇的物什儿,今儿下面的人刚把东西送上来,兑二因着要出门,就让属下送来给主子瞧瞧,看看可是您让寻的物什?”
程锦川原本正微微倚着后面的椅背,神情有几分慵懒,听了艮七的话,早没了以前的急迫,以为这次又必定与以往无数次一般让他失望,面上的神色也有些淡漠,只微微颔首,“拿来瞧瞧。”
艮七见他这副神情也不奇怪,任谁在失望个百八十次之后,只怕也是提不上多少兴致来看这些新奇的物什儿,他从地上拿起那篮子,转身放在一旁的高几上,揭开竹篮上面的盖子,从里面抱出一个滚圆白胖的圆肚瓷坛出来。
程锦川原本也只是静坐着看他动作,见到这白瓷坛也不以为意,只不知这次他们又寻来了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什儿,想想亏了这种撒网式的搜寻,倒也确实让他们搜寻来了好几样稀罕的东西,有个这些事情做遮掩,铺排人手的事情进行的也很是顺利……
他目光虽还是跟着艮七的动作在细微的移动,神思却不知早就飘散到哪里去了。
“啵……”只听得一声轻微的声响,却也拉回他的思绪,他眼神清明了些,见艮七已经是把那坛盖打了开来,他还没来的及细看那坛子的情形,一股熟悉的味道至那坛口迅速的弥漫开来,瞬间整间书房内都充满一股诱人的香味。
艮七忍不住耸了耸鼻子,他离得太近,被这味儿猛地一熏,好悬一个喷嚏没有打出来,他忙把头扭到一旁,深吸了几口气,忍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
这时一双修长如玉般的手却是至他身前,捧起了那白瓷坛。
他似有所觉,猛得回过头来,却见到一向喜怒不欲人知的主子脸上,竟是露出一种似惊似喜,却又非哭非笑复杂难辨的神色,不由赶紧低下头去,再不敢偷瞧。
程锦川双手捧着那莹白色瓷坛,看着里面红褐色的酱料,那熟悉香辣的气息呛得人只想打喷嚏,他却是毫无所觉,只把它当着稀世珍宝般紧紧捧在手里,生怕一个眨眼这坛子就消失不见,而自己终究只是做了个白日梦一般。
这瓷白坛子里面装得辣酱在前世并不少见,某个没良心的家伙还曾送给他一罐亲手制成的辣酱。
但是至他来了这大明朝这段时日,却是从未见过有用这辣椒制成的任何调料,就连辣椒也未曾见过半个,而且原主的记忆中也从没有此物。
偶尔一些菜肴里面用来调味的辛辣口感,也只用其他食材来替代,但是终究味道是及不上这辣椒来得让人记忆深刻。
他可以肯定,这辣椒要么是还没传到这大明朝,要么就是还未有人识得它,可是现在竟然已经被人制成了辣酱,而且带着他熟悉的那种味道,就这般轻易的被送到了他的面前,他想大笑几声,觉得此刻就犹如做梦一般,只是他脸上的肌肉好似不受自己控制的一般,无论他如何作想,最终也只微微翘了翘嘴角。
良久,艮七听到一声悠长的叹息,他把头又往下低了低,整个人显得越发恭敬,站在一旁就连呼吸都被压得微不可查。
“……把事情从头细细说来”程锦川把坛子重新搁到高几上,右手在坛子上细细的摩挲了片刻,这才收回手,转身背着手看着挂在右侧槅扇上的一副前朝古画。
艮七刚刚已经就想到了这一茬,见程锦川开口询问,忙把早就准备好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