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公见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吩咐人叫程忠和程威过来。
待两人过来后,他把要送程澈回宁波府的事说了一遍,交代两人道:“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六少爷的人,六少爷就是你们唯一的主子。我把六少爷交给你们,要是六少爷有丝毫的闪失,你们也不要来见我了。我说的话,你们可听明白了?”
两人刚开始还有些惊诧,带听到最后一句忙齐声应是,并上前给程澈磕头见礼,荣国公递给程澈两枚玉牌,示意程澈赏了两人,这认主的事就算是完了。
荣国公刚带着程澈写了两页大字,那边程夫人就派身边贴身服侍的云嬷嬷来接程澈,荣国公想着明儿就要把程澈送走,也不坚持,就让云嬷嬷把人接了过去。
第二天趁程夫人进了小佛堂,程检就来福寿堂接走了程澈,说是要给他拜一位做学问的师父,服侍的几人不疑有他,程检带着程澈顺利的出了荣国公府。
一路把马车赶得飞快,下午到了天津码头,立即上了一路南下的官船。
这边程夫人等到晚上还没见程检把人送过来,忙打发人来崔氏这边问,崔氏有些茫然的道:“世子不是领了差事下江南去了吗?什么时候把澈哥儿带去拜师的?”
来人一听话音不对,赶紧回了福寿堂去回程夫人,程夫人一听这还了得,立马就要派人去寻程检。
这时荣国公来了,挥挥手示意服侍的人先下去,程夫人见他这幅样子,吃惊道:“这事儿你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把我的澈哥儿弄哪儿去了?”
荣国公见她猜到,也不隐瞒,只问道:“在你心里,澈哥儿是你最疼爱的孙子,那么,你最疼爱的孙子,你就打算让他做个废人吗?”
程夫人听了差点跳起来,她脚步飞快的走到荣国公面前道:“我的澈哥儿多么聪明乖巧,他去年启蒙时,府里请的夫子哪个不夸他,人家学三遍才记得住,我的澈哥儿一遍就记得牢牢地,他怎么可能变成一个废人?你说,你和大郎把澈哥儿带哪儿去了?外面这么晚了,你们不知道他怕黑吗?这么晚了,她见不到我,要是哭坏了眼睛怎么办?”
荣国公见她有些这幅样子,也有点火气上来了,他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到底把澈哥儿当孙子还是当孙女儿来养?你看看他现在那副样子,你是要毁了他?你这么宝贝他,不是应该想着让他好的吗?让他长成一个男子汉应有的样子,将来能够顶门立户不好吗?要是再这样养在你身边,你迟早是要害了他!”
程夫人被他最后一句话直气的心肝疼,生生被气得闭过气去,荣国公吓了一跳,忙一把抱住程夫人软倒的身子,高声叫着让人去请府里供奉的大夫,顿时,整个福寿堂一片人仰马翻。
待到程夫人悠悠转醒,知道大势已去,她也不搭理荣国公,只默默的流着眼泪,嘴里念叨着:“我的澈哥儿……”
荣国公劝又没法劝,又不可能让程澈回来,只得吩咐云嬷嬷等人小心伺候着,狠狠心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程夫人受这一打击,足足过了两个月人才有些缓过神来,看着福寿堂到处都残留着程澈的身影,她又痛哭了一场,才算打起精神。
她已经知道程澈被送去了宁波府,她让人准备了各色衣裳配饰,零嘴儿吃食,包括一些稀奇的玩具,更是送了几千两的银票做为程澈八岁的生辰礼。
从那以后,程夫人更是吃斋念佛保佑程澈平安康泰,她免了程检的请安,也不搭理荣国公。
这样一直到第二年六月六前夕,收到程澈写给她的第一封书信,随着程澈信一道过来的还有一马车的礼物,都是给府里各位主子的。
唯独程夫人的最多也最杂,零零种种,从吃食衣物到把玩的玩意儿,还有一匣子舶来品,里面有一只镶了珍珠的怀表还有各色宝石。
程夫人让人念了信,信中第一句话就是甚是想念祖母云云,还说其他人的礼物都是程管家帮着挑的,只有程夫人的是他亲自选的。
因是想着六月初六程夫人生辰,他不能回来贺寿,送了一匣子宝石让程夫人自去打了首饰镶嵌用,又跟程夫人表示等自己考了功名,就会回来看望祖母……
一封信听了程夫人泪水涟涟,心里又是高兴又是伤心,但是人总算是精神起来了,忙让大丫鬟绿茵帮着写回信,又选了一大堆的礼物让人送往宁波,从此,祖孙两人就靠鸿雁往来,倒也各自欢喜。
这一晃,七八年过去了,程澈在念书上还真有些天赋,于十二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今年正好是三年一期乡试之年已经十五岁的程澈又去杭州府参加了今年的乡试。
程澈于八月十五考完乡试,十六就从杭州启程回了宁波,留下了程威带着几人守在杭州等放榜。
因是考完乡试,几个同去应考的宁波考生就相约十八那日一起到郊外骑马,顺便到郊外的菩提寺吃斋菜。宁波府知府的大少爷陆琅也是这次参考的考生之一,他就邀请程澈一道去。
程澈平时不爱跟他们一道应酬,但是跟陆琅还算有两份交情,这次许是想到要是自己考上举人就要离开宁波府,回到京城,下次来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就答应了。
十八日这一早,程澈带了侍棋侍琴两名小厮,又带了两名护卫这才骑马出了门,前往县城门于众人会和去了。
待到了城门处,程澈才发现不只之前应考的那些人,还有好几个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