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启尔嘿嘿一笑,一双眸子染着冷冽而嗜血的暗芒。
“还真让你猜对了,我们赌坊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黑心店铺,你很幸运,你是我们黑心店的第一个顾客呢。”
张辉心内揣揣简直不敢相信,卢启尔居然这么直接的承认了。
他脸色煞白,本以为知晓了卢启尔在这其中捣鬼,他随意糊弄一两句,就能镇住卢启尔,稍微威胁一番,就能让卢启尔放他出去的。
没想到,卢启尔原本就打算要杀他灭口的吗?
“你…你们,不会是将我抓过来,就不打算让我活着出去了吧?”张辉颤抖着声音,指着卢启尔,又看向坐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月千澜。
月千澜始终都唇角微勾,淡淡的凝着他。
既不开口说话,也不应答他的任何问题。
卢启尔上前一步,抬手一把揪住了张辉的衣领。
他凑近张辉,一双眼眸满是冰冷与探究。
“告诉我,你是想活,还是想死?”
“你…卢启尔,我告诉你,你快点放开我,我…我要是出去了,我一定要到官府告你去…”
张辉哆嗦着声音,还是有些不服输的低声反驳道。
卢启尔嗤笑一声,不知道才哪里拿了一把匕首,他见利刃的剑尖,抵在了张辉的脸庞上。
“你认为我是在和你说笑吗?”
“我…我,你…你别动。别杀我…”张辉吓得脸色煞白,那锋利的剑尖,抵着他的肌肤,他都感觉到了尖锐的疼感,一bō_bō的袭来。
他整个人身子都颤抖的不像话。
他就是一个纸老虎,这会见唬不住卢启尔,他哪还敢像刚刚那么嚣张,如今他人落在这伙人手里,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我…我…”
卢启尔脸色含着狠厉,厉声斥道:“费什么话,赶紧回答。如果你想死,我这就立即送你上路,也免得耽误我们小姐的时间。”
张辉吓得连忙抓住卢启尔的手,急声说道:“我…我想活,我想活,我不想死,别杀了我,别杀我。”
卢启尔冷然一笑,手掌拍拍他的脸庞。
“早说嘛,早点说,我也不必和你那么多废话了。你只要想活就行…”
说完之后,他甩开了张辉。
张辉跌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气,那副样子,明显是被吓破了胆子。
这会手脚发软,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他更不敢爬起来,颤巍巍的缩成一团,不敢再放肆一分。
卢启尔捡了一个椅子,慵懒的坐下,他端了一杯茶,饮了几口,随即淡淡问道:“说说吧,究竟是谁派人来我们月记赌坊捣乱的?”
张辉眸光微转,他连忙摇头:“卢老板,没人派我捣乱啊,这京都城但凡是赌坊,我张辉都去玩了一遍,我的名头不说很响亮,在这京都城还是小有名气的。你们月记赌坊是新开张,生意又那么好,我自然也是来光顾一下,凑凑热闹而已的。不过你放心,从此以后,我再不来你们月记赌坊玩了,还请你大人有大量,就放过我这一回,我下次再不敢了。”
卢启尔品了两口清冽香醇的茶水,他眉梢微微上扬,轻声一笑。
“张老板,机会我可给你了,若你还是这样左顾而言其他,不肯说出实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不给你机会了。”
张辉眸底闪过一丝惶恐,结结巴巴的说:“我…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没人雇我跑去你们月记赌坊捣乱,我就是自己好赌,并且会赌一些,所以才想去月记赌坊玩几把…”
嘭,卢启尔敛下眼底的笑意,狠狠的将杯中置在案桌上。
激得茶盏里的茶叶,都洒出来了一些到桌子上。
“张老板感情一直在认为我在开玩笑,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了,来人哪。既然张老板不配合,不肯说实话,先砍掉他的一只手吧…没了手,我看他以后怎么赌。”
立即有几个人从外面走进来,围向了张辉,甚至有一个人还拿了一把利刃,逼近张辉。
张辉吓得惊呼一声,连忙爬向卢启尔那里嘶吼着声音求饶。
“别…别砍我的手,我招,我招…”
卢启尔微微挑眉,好以整暇的看着张辉。
“张老板早些招,我也不必这么凶了吗?真是的,人家本来就是一个温润如玉的人,你非得逼得我变成凶狠的小狼狗。退下吧…”
他挥了挥手,那些逼近张辉的人,快速的退下去了。
张辉吓得满头大汗,整个人瘫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这幅没出息的模样,着实让玉珊连连摇头。
她凑近月千澜几分,低声问:“小姐,这张辉也太胆小了吧?卢公子都没怎么审,他就招了,他招的可靠吗?”
月千澜眸光闪烁,轻声而笑。
“你没听说过,越是胆小的人越是贪心吗?也不知道雇他来月记赌坊捣乱的人,许诺给他多少好处,他居然连这几天从月记赌坊赢得几千两银子都不放在眼里。”
“奴婢猜测,应该不止是钱,有时候权势比钱重要多了。”玉珊低声回道。
月千澜不置可否的点头。
是啊,有时候钱算什么,有了权,钱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
张辉招了,并且招了个彻底。
他说,是沈氏赌坊的老板,找到他并且许诺给他两万辆银子以及一个官府的肥差。
张辉从成年起,就沉迷赌博,不务正业。
以前的张家还算有些家底,可那些家底,根本不够张辉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