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的眼睛,没有一刻是从她身上移开的。
突然,他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
“你……你是真人还是假人?”
月千澜噗嗤一笑,眨眨眼回道:“你猜……”
君墨渊的手,紧紧的握着她,一丝一毫都不肯松开。
月千澜微凉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他有些苍白的脸颊,低声说道:“你真傻……”
不知道哪个字惹到他了,他冷着脸,松开她的手,俊美的脸庞布满阴云,扭头偏向床内,再不看她一眼。
月千澜有些莫名其妙的低声问:“怎么了?”
君墨渊没有出声,理也不理她。
可那一只手,握着她紧紧的,一点都没有松开的意思。
月千澜拽了拽他的手掌,君墨渊还是还不理,背对着她闭上眼睛。
她实在是累坏了,把空了的汤碗,放在桌子上,随即,她爬在床榻边,枕着他的手臂,缓缓闭上了眼睛。
君墨渊等了好大一会儿,都没听见她再发出任何动静。
若不是掌心里,她的手被他牢牢握住,他还以为她已经离开了呢。
不由得,他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她。
微弱的灯光下,她抱着他的一只手臂,竟然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不知道,她是有多久没好好睡,好好休息,他很快听到了她轻微的打鼾声,君墨渊不由微微失笑。
随即,他低声喊了门外两声。
玉珊轻轻的推开门,走进来。
君墨渊低声吩咐:“去搬个软个软塌过来,摆在床边来,记住要铺垫的软和一点,被子也要柔软不重的那种。”
玉珊连忙应了,刚刚转身要离去。
“她是不是刚刚从潍城赶过来?”君墨渊低声问道。
玉珊眸光微微闪烁一下,知道什么事瞒不住太子,便微微点头。
“是,小姐日夜不休,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一直跟随太子殿下的圣驾拼了命的望着这边赶。我们也劝过小姐,可小姐说,她怕你醒来见不到她要发脾气的。”
君墨渊眸底微微有些松动,苦笑一声,看了眼月千澜,随即喃喃道。
“她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本太子吗?”
玉珊连忙附和:“自然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小姐她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这么上心,太子殿下,小姐她如今应该是喜欢上您了呢。”
喜欢?君墨渊眸底微微一亮,他细细咀嚼了这两个字几遍,渐渐的郁闷烦躁的心绪,变得有些雀跃。
她……真的喜欢上他了吗?
因为喜欢,所以她才为了不让他生气发怒,才会在处理了潍城的事情,拼了命的往这边赶。
不但是为了怕他生气,更多的,则是担心他的身体吧?
君墨渊眸光闪着潋滟的光波,傻傻的笑了。
“喜欢……”
玉珊都有点不敢相信,这会是素日那个常年挂着一个冷漠面具的太子,如今的他,有血有肉,会生气会高兴,更是紧紧喜欢两个字,而高兴的欣喜若狂。
玉珊心里,是真的羡慕小姐和太子。
她暗暗祈祷,希望上天保佑,无论将来遇见多少困难险阻,小姐和太子都能幸福安乐的过一辈子。
君墨渊高兴了一会儿,随即似乎想起了正事,这才又低声问道。
“潍城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玉珊微微摇头:“太子殿下,潍城的事情,小姐多半交给了暗影去处理,若是太子想要知道什么,不妨亲自问暗影把,他最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
君墨渊点头,让玉珊赶紧下去弄个舒服的软塌过来。
玉珊欲要站起身,退出房间。
君墨渊又轻声喊住了她:“对了,记得吩咐下去,要随时准备热水和温热的饭食,她干了那么久的路,一定很饿。必须得保证,她醒来有温热的饭入口,有热的水沐浴更衣。”
玉珊的心微微颤了颤,太子殿下对小姐可真好。
她跟了太子殿下多年,从未见他对一个女子这么细心过,有时候忙起政务来,便连自己吃了什么,他都不清楚。
如今,还在重伤中,他居然还能事无巨细,连这些细小的事情都考虑到了。
玉珊心里满是动容,微微抿着唇瓣,一一应下了。
她不敢怠慢,手脚麻利的,招呼着两个小厮,轻手轻脚的搬了一个软塌进屋,又小心翼翼的将月千澜扶上了软塌。
玉珊的习武的,力气自然比一般的女子大,况且月千澜的身形娇小,玉珊毫不费力的将月千澜扶到了软塌上。
石榴又拿了一床崭新的锦被,轻轻的盖在月千澜的身上。
虽然这一切都进行的悄无声息,可是总归是有些声响的,以前月千澜受不得一点动静,就会被惊醒的,可是如今,她实在困极了,所以不管他们怎么折腾,她依旧睡得香甜。
香甜到,似乎在他身边,她连一点梦都没有做。
君墨渊喊了暗影过来,仔细问了关于潍城的一些事宜。
暗影回答的很仔细,没有一件事隐瞒的全都告诉了君墨渊。
潍城发了一个通告,临城父母官严成宽多年前与潍城城主结下私怨,严成宽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报复潍城城主。
一次偶然机会,一个山野小村落,严成宽发现有人感染瘟疫,他迅速的将那个小村落的人全部处决后,独独留了一件衣裳没有处理,命令手下人偷偷带入潍城。
至此,瘟疫肆意传播开来。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严成宽父女为了一己私欲